话音刚落,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上来,抬手把康狗狗按在地上,棍了没头没脑打下来。
康狗狗一点准备都没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昏了过去。一大桶凉水没头没脑地浇下来,康狗狗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正与对面一个弯腰看自己的兵士对上,一双大眼吓了康狗狗一跳。
那兵士站起身,踢了康狗狗一脚,见他身子一缩,道:“这杀才醒过来了,还有三十军棍,快点打齐了,好向机宜交令!”
“为什——”康狗狗嘴刚一张开,便就被一脚把脑袋踩在地上,话吃了回去。棍子没头没尾地打下来,把康狗狗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康狗狗紧咬着牙,拼死把这一百军棍挨完。军棍名虽为棍,实际上是竹片,除了脊杖是打在背上,大多打屁股。这刑罚一般不是要人命的,就是打你肉多的地方,或者最吃痛的地方,让你长记性。一百军棍打完,在姚推官面前冷静自若的康狗狗已去了半条命。
见旁边的军士退去,康狗狗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钻心的疼痛,问上面坐着的谭虎:“敢问将军,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虽然犯法该死,也当明令处斩,你凭什么用私刑?!”
“我叫谭虎。”谭虎看了看康狗狗,神色冷淡。“来呀,上刑具!”
谭虎话音一落,便就有军士出了大帐,不一会就搬了各种刑具上来,堆在康狗狗面前。
康狗狗看了看面前的刑具,冷笑道:“想吓唬爷爷?爷爷自小有什么没见过,有什么没挨过,会怕你这些?来,来,一样一样都让爷爷试试!”
谭虎看着康狗狗,点了点头:“好,那就一样一样都来一遍,如果你不死——再来一遍!”
说完,向下面的兵士摆了摆手。
几个兵士高声应诺,走上前来,把康狗狗按住,拿起搬来的刑具,一样一样都在康狗狗的身上用。前面一百军棍把康狗狗打得麻木了,初时几样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一直冷笑连声,正眼也不看上面坐着的谭虎。过了没多大一会,几样刑用过,麻劲了去了,康狗狗才觉得钻心地疼痛。此时康狗狗只觉得万念俱灰,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前面莫然其妙就被抓起来了。被抓说得通,他后面听到了抓自己这些人有赏钱,可被押到榆中县来之后便就完全搞不懂了。先是一个推官跟一个唠叨的老太婆一样,问东问西,对自审问了几个时辰,也不打也不骂,也不说是犯了什么罪,会有什么刑罚。然后就被突然带到这里,一进门先是一百军棍,然后各种刑具轮流上,连句话都不肯多说。
见到兵士拿起拶子,康狗狗再也忍耐不住,扑到地上向谭虎高喊:“你倒是说要问我什么呀!你这又打又上刑,跟我说一说好不好?要问什么?要我做什么?”
谭虎见下面的兵士在康狗狗说话的时候停了下来,不由得眉志倒竖,怒容满面,重重地“嗯”了一声。
几个兵士吓得一哆嗦,急忙拉起康狗狗,把拶子套在了他的手指上,猛地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