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裴幽若有所感,她似乎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她向门口找去,目光锁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这身材、这脸型、这眼睛,除了眉毛浓一点和长了两片胡子外,其他简直和杨元庆一模一样。
这时,中年男子注视着她,对她笑了一下,裴幽猛地捂住嘴,几乎要喊出声来,她已经确信无疑了,这就是杨元庆,他身后不是还有贴身护卫吗?
她心慌意乱跑出柜台,一手提着长裙,奔到杨元庆面前,一把抓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边,紧张地低声问:“殿下,你怎么来了?”
杨元庆向两名几乎要拔刀的护卫摆摆手,示意不妨事,这才对裴幽淡淡道:“若不是我先看见你,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裴幽看见了几名侍卫冷酷无情的目光,她这才反应过来,吓得她慌忙松开杨元庆的手腕,脸色都变了。
杨元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打量一下酒肆,“这座酒肆是你的吗?不错嘛!几时买下来的?”
裴幽一阵心虚,低下头,她不敢说谎,只得老老实实道:“这座酒肆是我打着你的旗号,再加上魏贲将军替我说话,花了五万吊钱买下,本钱不够,我又问敏秋借了三万,这次一定会还她。”
杨元庆倒没有生气,朝廷很多官员都知道裴幽是自己的大姨子,就算她不说,别人也会给她面子,至于借钱,那是敏秋之事,他一般不会关心。
“才买五万吊,你赚大了。”杨元庆笑眯眯道。
裴幽见杨元庆没有生气,她也忍不住得意道:“就是,这座酒肆至少值十万吊,本来有人出九万吊要买,结果市署没答应,直接以四万吊钱卖给我了,说起来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的脸皮之厚,还会不好意思?”
杨元庆忍不住嘲讽她一句,又指指上面,“给我在他们旁边找一个位子,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裴幽在商场上混迹多年,极善察言观色,杨元庆的嘲讽让她异常兴奋,这说明杨元庆并不在意自己用手段弄到酒肆,只是略有点蔑视,这就不妨事了,她低声笑道:“找位子还不容易吗?跟我来!”
杨元庆跟她上了二楼,从后面进了一间雅室,这里被客人已先预订,隔壁正好就是秦琼三人,壁板很薄,可以清晰地听见他们三人的谈话。
“我给你弄点酒菜?”裴幽小声道。
杨元庆点点头,又指了一下门,示意她把门关上,裴幽关门出去了,杨元庆这才靠壁坐下,倾听隔壁的说话。
“我真的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一直不打齐郡?我等得心都焦了。”这是秦琼的声音,他叹了口气,显得心情有些郁闷。
“老秦,你老娘和娘子都不在历城县了,打不打,你急个屁啊!”
“你这话不对,谁没有自己的家乡,想到齐郡这么多年一直被乱匪蹂躏,我心里就沉甸甸的,尤其历城县的父老乡亲都知道我秦琼在隋朝做大将,都眼巴巴地盼我打回去,可是……唉!”
“秦大哥不要担心,殿下已经给我说过了,今年肯定会打青州,而且我听殿下的意思是先打东方,我估计是先灭李密,再攻唐朝。”
“哎!你们这两个衰人,说点有趣的话题,别整天分析战略,累不累啊!我给你们说,殿下准备封咱们出去各自建国,我建程国,你们两位建秦国和罗国,咱们都当国王了,嘿嘿!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别胡说八道!”这是秦琼有点动怒了。
“老秦,别这么板着脸好不好?怪吓人的,我没有胡说,上次殿下在船上给我说的,就是去辽水那次……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你别揍我!”
“老程,你这张臭嘴真该缝一缝了,上次你说殿下想娶丹阳公主之事,连我娘子都知道了,说你整天就胡说八道,该打。”
“这是我胡说吗?”
程咬金急了,几乎整个酒肆都听见他的叫嚷,“这件事谁看不出来,谁敢去给丹阳公主提亲,上次王府请客吃饭时,殿下色迷迷盯着丹阳公主的样子,你们忘了吗?就这个样子,眯斜着眼,色迷迷盯着丹阳公主屁股,你们没注意到吗?”
此时,杨元庆就恨不得用针把程咬金的臭嘴缝上,他再也忍不住,呵斥道:“程黑锅,给老子闭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