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看着朱有爋,眉头微皱,朱有爋颇有城府,做事虽有些毛躁,但也不至于暴躁吧,这与情报有所不符。
看了一眼薛夏,薛夏也表示不知情,不知道朱有爋吃了什么药,竟没有按戏本走。
郁新呵呵笑了笑,原本还想看一场好戏,将周王逼至绝路,作牢他谋反之事,现在看来,只能说周王谋反未遂……
既然如此,那就收场吧。
薛夏无畏的走至门口,封锁的军士纷纷退开,薛夏只抬起手,握了握拳,便返回了大殿。
远处新建的阁楼顶部,雄武成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到了薛夏的手势,便对身旁的人安排道:“发信号,动大军!”
信号飞天,数千化作百姓的大军,转眼之间便涌上接头,杀向了周王府。
郁新没有调动铁铉的人手,却早通过河南都司衙门,调动了地方卫所军士,潜入开封城内,如此突然的杀出一支军队,让周王府的护卫根本无法抵抗。
加上没有周王的命令,谁也不敢出手,一个个稀里糊涂成了俘虏。
“河南都司指挥同知徐武躍见过郁阁。”
一个粗狂军士走入大殿,行礼道。
郁新看到局势已然掌控,便下令道:“邀周王及其家眷入京,查封周王府一应财物,遣散周王府所有官吏与仆人。”
“郁阁,为何要查封周王府?”
朱有爋惊讶地喊道。
郁新轻蔑地看着朱有爋,道:“世子大义灭亲,上密奏揭周王不法事,朝廷自然会有所封赏,既然是封赏,如何能在这周王府中领?自是前往京师,面见天子。”
朱有爋恨死了郁新,这个家伙揭穿了自己的老底。
果然,朱橚听闻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出卖了自己,不由怒吼:“你个混账!孽畜!”
郁新走出门外的时候,里面已经传出了扭打的声音,这让薛夏有些牙疼,低声对郁新道:“阁老,这若是不管的话,万一出点意外……”
“这是他们的家事。”
郁新轻松地说道。
对于朱有爋密奏周王九罪的事,郁新已是了解,除了惊讶周王的罪行累累,还心疼周王有这么一个好儿子,真的是坑爹。
不过从大局来看,没这个傻儿子,朝廷想要干掉他爹,是需要大费周章的。
“是你逼走了沫儿,是不是?若不是你,她如何会消失,如何会离我而去,不辞而别?!”
朱有爋声嘶力竭地喊道,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郁新转过身,看着闹腾的一家人,对薛夏问道:“沫儿是谁?”
“一红楼女子,被朱有爋引为红颜知己。”
薛夏回道。
“她消失了?”
郁新皱眉。
薛夏不解地看着郁新,回道:“安全局并没有留意这方面的消息,可需要去探查?”
郁新想起朱有爋的不耐烦与暴躁,命人拉开三人,对朱有爋询问道:“你说的沫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是前日,我一定要找她回来!”
朱有爋痴情地喊道。
郁新看向朱橚,问道:“可是你命人赶走的?”
朱橚冷哼道:“是又如何?”
郁新眯着眼,朱橚明显是在撒谎,想到了什么,郁新一把抓住朱有爋,问道:“你之所以上密奏,是不是也与这位沫儿姑娘有关?”
“啊?”
朱有爋吃惊地看着郁新。
郁新久经官场,如何看不懂朱有爋的眼神,连忙对薛夏喊道:“去,马上派人去找那位沫儿,她极有可能是一个关键人物!”
薛夏脸色一变,马上带安全局之人围了小红楼,搜索数遍之后,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好将老鸨带至周王府交给郁新问询。
老鸨如何见过这种场面,连忙交代:“那沫儿姑娘与广袖姑娘,本就不是小红楼的女子,也非是卖身于此,只是寄居小红楼,至于她们来自哪里,去往哪里,我是真的不知。”
“她们离开,竟不说一言?”
郁新厉声问道。
老鸨连忙求饶,想了下,道:“她们要走,我是留过的,只是留不住罢了。至于话,只是简单告了别,仅此而已,都没有留一言给世子,如何会留话给我?”
“他们是乘马车而去的?走的哪个门?什么方向?”
郁新追问。
老鸨却一问三不知。
薛夏看着郁新,低声道:“郁阁,不过是两个青楼女子罢了,应不会牵扯太多吧?”
郁新坐了下来,沉思良久,方说道:“不告而别的人,不是藏着秘密,便是背负苦衷。领老鸨画出画像,沿途差人去查,一定要查到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