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夏静静地坐在场边看两队发挥。
海因索恩所说的,一面倒的局面没有发生。尽管哈夫利切克不在场上,但他带着脱臼的右手复出的决心,大大鼓舞了队友,尤其是戴夫·考恩斯这个人形鸡血。
不久前,多时不在公众面前露面的考恩斯表示,现代球员中,当属德拉蒙德·格林最像他。
依韦夏之见,一点都不像。
考恩斯是韦夏生平仅见的,两位可以用自己的能量让队友跟着发疯的球员。
另一个人叫凯文·加内特。
相对的,考恩斯没有那么加内特那么杰出的身体天赋,他只是比任何人都拼命。
他甚至可以入选韦夏心目中的历史最拼搏阵容一队。
只见他鱼跃般跳起救球。
又见他低位背打,使出漂亮的脚步甩开威利斯·里德——这名数年前在决赛上上演伟大剧本的传奇中锋,只能看着他把空间越拉越开,接着,勾手得分。
除了这些人,韦夏还关注菲尔·杰克逊的发挥。
杰克逊作为主教练的时候,对于某些人那是极尽苛刻之能事,具体是哪些人就不多说,懂的都懂,他自己打球的时候就没那么多的问题。
毋庸置疑,他很拼。
在这个后来许多人吹嘘的不见血不吹犯规的时代里,他用了两个没有见血的犯规让自己下场了。
未来的70年代NBA从政第二人比尔·布拉德利使了一招看起来不协调的背身进攻。
他双手接球,好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他身后的钱尼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忽然,布拉德利转身跳起,双手用极其不协调的方式将球投出。
他的翻身跳投,没有后仰,跳跃幅度也不高,单纯依靠投篮手感来得分。
结果进了。
凯尔特人的反击也是很快。
看看这几个回合便能理解为什么70年代是快攻时代。
未来的小球雏形,其实在当代就已经出现。
各路手活出众的中锋进入联盟,抓住篮板甩出长传信手拈来,考恩斯是个粗人,比传球,他不如同时代的几位,但他很谨慎,长传出去的球,都讲究球领人,考恩斯的思路却是计算队友的跑动速度再把球传到合适的位置。
这么做有好有坏,好处是传到位了,基本不失误;而坏处就是有时候传不到位,就很别扭。
而以球领人的长传,往往讲究传球质量,因为没人会担心接球者追不上传球。
只有传球质量到位才能最大限度地躲开拦截,并给接球者创造良好的手感。
考恩斯的长传给到乔乔·怀特,他运到前场追身两分急停。
从他的进攻手段来看,这与未来的追身三分有区别吗?
凯尔特人的快速反击,让尼克斯来了兴致。
他们也要打快,而这严重违背了其队主帅,60-70年代的双红之一雷德·霍尔曼的心意。
号称NBA球员中的劳斯莱斯⑴的弗雷泽一记浪投打铁,凯尔特人再次打成反击。
霍尔曼忍无可忍,叫停比赛。
隔着老远,韦夏都能听见霍尔曼的咆哮。
霍尔曼可以算是雷德·奥尔巴赫的一生之敌,那支阻止了凯尔特人十连冠野望的圣路易斯鹰队的主教练,就是霍尔曼。尽管他与奥尔巴赫的交手总是输多胜少,但这仍然不影响人们将他们视为一生对手。
就好像拉塞尔虽然锤了张伯伦十年,但他们两个确确实实是NBA历史上最早的一对宿敌。
霍尔曼希望球队控制住速度。
凯尔特人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把比赛节奏变快,他们有全联盟最快的中锋考恩斯,还有所有进入季后赛的球队里最迅猛的后卫乔乔·怀特,只要比赛进入快节奏,就是他们的天下。
调整回来的尼克斯把比赛逼成阵地战,饶是节奏缓慢,双方依然在没有三分线的情况下单节干出了26比22。
凯尔特人领先4分。
第二节,海因索恩换上坐了许久板凳的哈夫利切克。
韦夏已经被肩伤折磨了一节。
他曾想通过比赛来转移注意力,可是坐在场下的投入度是远远不如上场打球的。
很快,疼痛让他闭上眼睛等待海因索恩的召唤。
球给考恩斯,他背打里德被人家站着帽了。
篮板球飞到韦夏的脚下,他条件反射地用双手去捡球。让他浑身颤栗的剧痛令他停下动作。
最终,他是用左手一点一点地将球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