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兰和程星河都没明白我什么意思,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井口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抓住了我们的金丝玉尾。
“坏了,都准备好了——绳子要出事儿!”
我一边说着,一边往怀里去掏玄素尺。
哑巴兰不乐意了:“哥,程二傻子不会说人话,我也不跟他计较了,你怎么也……”
话音未落,那只手逆着光,直接把绳子弄断了。
我们三个没了着力点,风声在我们耳朵边一擦,直接掉了下来。
程星河顿时惨叫一声,说这下死了,到底是熬不过二十四,而哑巴兰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这怎么断的……”
这井底下不知道有多深,我一只手抓住玄素尺,另一只手直接捞住了程星河:“哑巴兰!”
哑巴兰也抓住了程星河的脚,玄素尺直接插到了井壁上,往下一划,在井壁上划出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我们三个顺着这个势头往下就是一滑。
我的手上也是一阵剧痛,但我知道,死也不能松开——我手底下,是三条人命。
那种剧痛让人眼前直发白,感觉手掌几乎都要被整个割断,完了完了,这下要成杨过了。
可好在玄素尺往下划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停下了,惯性一带我手疼的快把牙给咬碎了:“哑巴兰快看看,咱们什么时候着陆?”
哑巴兰也慌了:“哥,底下黑,我看不清楚……”
程星河骂道:“你个废物点心,看我的。”
说着,程星河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往底下一扔,一听动静我们三个都兴奋了起来——落地的声音,就在脚下。
哑巴兰第一个跳了下去,激动了起来:“哥你这位置选的刚刚好!”
这一阵的运气爆棚,真是不假。
程星河也跳了下去——距离井底,也就一米的距离,轻轻松松就到了底。
说着程星河就抱怨哑巴兰家绳子质量不过关,我则往地上一摸,摸到了金丝玉尾,拿了手电筒一照,他们俩看清断口,也皱起了眉头。
那个断口整整齐齐的,绝对不是坠断的——是有人拿锐物割断的。
我们三个不由自主就抬起了头,盯着遥远的井口。
那个切断绳子的,是谁?
这地方,除了那个圣水老爷,果然还有其他的怪东西。
不过井口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先找到三川红莲和白藿香他们再说。
于是我举起了手电筒,就继续往里照。
一看之下,这地方有点像是一个溶洞,底下四通八达的。
哑巴兰有点犯憷:“这他娘整个一个蚂蚁窝啊,哥,咱们怎么走?”
是啊,都快赶上朱雀局那些通道了。
我仔细一瞅,就把光柱落在了一个洞口前面:“那是什么?”
三个人一瞅,都高兴了起来——是白藿香第二只鞋。
看来,是白藿香留下东西,给我们通风报信呢。
顺着那个洞口走进去,也看出来了,这里也有很多水,有可能跟上面那个圣水池子是相连的。
程星河一边走,一边把保温杯里的枸杞啥的倒出去了,舀了一杯子圣水就揣起来了:“你说这玩意儿到了外面得值多少钱……”
你掉钱眼儿里了。
顺着里面又走了一段,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子很馥郁的香气。
这个香气提神醒脑的,别提多好闻了!
到了这里之后,闻到的光是生腥气,这个时候闻到这个味道,简直让人心旷神怡。
我顿时兴奋了起来——难道,这是三川红莲的味道?
果然,往里一看,我们就看见了一个很深的水潭,这个水潭四通八达,应该就通往上面的水池子。
而那个水潭正中心,有一道久违的日光打了下来,正照在水潭中心,一朵红色的花上面。
这是我感应到的,最强大的灵气。
这就是,天,地,人,三川交汇的地方?
那个红色的花没有枝干和叶子,只安安静静的漂浮在了水面上,好像一朵睡莲一样。
那种红色,如火如荼,别提多好看了。
但是——看清楚了之后,我的心一下就紧了。
那个红色的花花瓣已经全部敞开,有了颓势,最外侧的花瓣,甚至摇摇欲坠,看上去——已经快要凋零了!
阿满说,这东西要一百年才开一次,这个要是凋零了,岂不是要等一百年,才会等到下一朵?
我赶紧奔着那个红花就过去了,只要把这个东西摘下来,潇湘就有救了!
可程星河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子,示意我看前面。
我一瞅面前的情景,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