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鸿雁在积极的学习,隔靴搔痒这个成语用的不错。
可脱衣裳……
鸿雁两下就把贾平安的外裳解下来,接着……
贾平安还愣着,身上就剩下里衣了。
鸿雁拿着毛巾从身后摸进去,轻松的为贾平安擦着后背。
毛巾被井水冰过,一接触肌肤那个爽啊!
完事后,贾平安接过毛巾,自己擦了一下。
等他进了卧室,鸿雁才得意的回头,“你压根就不会伺候人。”
就你这样的,也配和我竞争?
鸿雁得意洋洋的搓毛巾。
“你可会写字吗?”
鸿雁:“……”
这个女人嘚瑟什么?
“我会学,郎君说了,但凡我愿意学,便让赵岩教我,管家也能教我。”
赵岩是贾平安唯一的学生,杜贺更是前官员,他们教授鸿雁识字,堪称是大材小用。
愚蠢的女人,就你这样的,学十年都学不会!
而我却不同!
三花微微昂首,夜风吹过,衣袂飘动。
“我家学渊博,会作诗,你可会吗?”
这个年头你想自称一声读书人,那么诗赋文章你得选一项。
鸿雁冷笑道:“郎君的诗无数人赞颂,你的诗可有人赞许?”
“红袖添香你可会?”
鸿雁愣住了。
果然是粗鄙无文的婢女!
三花瞬间就心情愉悦了。
她转身离去,准备歇息。
鸿雁猛地想到了,说道:“郎君不焚香,你做美梦呢!”
三花的背影踉跄了一下。
……
早上起床,先是洗漱,接着练刀。
阿福就在边上,王老二配合贾平安在对练。
“郎君的刀法愈发的凌厉了,不过若是郎君能收发自如,那就更厉害些。”
“慢慢来。”
贾平安才多大,他不着急。
徐小鱼在边上跟着练习,问道:“二哥,那我的刀法呢?”
王老二看了他一眼,虽然心疼这半个弟子,但依旧实话实说,“你的天赋比郎君差远了。”
贾平安只是笑了笑。
什么天赋?
他从到了这里开始,每日就在练刀,而且一旦闲下来,就会琢磨自己刀法的问题,随即验证。
手心起了茧子,不小心受伤都是常有的事儿。
可他一一把这些困难克服了,坚持了数年。
这才是他成功的原因,而不是什么天赋!
王老二和徐小鱼练完了,贾平安依旧在练。
晚些到了百骑,程达看着没精打采的,明静在冷笑。
“老程这是怎么了?”
早锻炼后,贾平安看着精神抖擞,和萎靡不振的程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达欲言又止,竟然有些羞愧之色。
明静冷笑道:“他一边看消息一边打瞌睡,错过了一个重要消息,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家昨晚睡的早……”
程达昨夜好像是叫了一个女妓,随后就消失了。
这是……
萎了?
人到中年果然就是这般力不从心啊!
程达叹息一声,“我只是……睡的不好。”
一群男人去了五香楼,能干什么?
看看程达这模样,明静就觉得贱人贾的人品确实是不错,至少不会因私废公。
……
今日议事很顺畅,但李勣觉得气氛不大对。
长孙无忌看着神色平静,但李勣觉得他在看戏。
褚遂良在微笑,许久未曾见到这样的褚遂良了,像是在幸灾乐祸。
柳奭等人一看就是在神游物外。
唯有崔敦礼备受煎熬。
兵部郎中胡康出逃被抓,涉及了左屯卫番上将士比例异常的重大事件。
而崔敦礼这位前兵部尚书坐蜡了。
你要说这事儿是在崔敦礼离开后发生的,和他无关。可此事已经准备了好几年,崔敦礼在兵部时就有了,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已。
一个事儿商议确定,李治含笑道:“昨日百骑拿人,闹得满城风雨,朕听闻左屯卫有人被斩杀,兵部有人出逃,诸卿可知?”
这是明知故问。
一般帝王这般问多是想借机引出话题。
长孙无忌默然,浑身放松。
高季辅毫不犹豫的起身道:“陛下,臣听闻兵部郎中胡康与左屯卫将军毛起相互勾结,私下抽调洛阳籍将士入左屯卫,有三成之多,骇人听闻呐!”
崔敦礼看了他一眼,心道高季辅看着随时会倒下的模样,这是要在临死前向皇帝表忠心,为儿孙们的前程努力一把?
但这事儿还得看李治的看法。
“左屯卫有三成将士出自于洛阳,意欲何为?”李治的声音渐渐变了,“朕在宫中也颇为不安,朕想问问,兵部那边……胡康是谁提拔的?”
崔敦礼起身请罪,“陛下,臣有罪。”
李治讶然道:“崔卿何罪之有?”
终究是要当众打脸啊!
崔敦礼苦涩的道:“当初臣没有看出那胡康的狼子野心,在举荐时为他说了好话。”
大唐官员要升官,上官的看法很重要。吏部那边需要上官对此人的评价,随后融合此人为官期间的言行政绩,最终做出决断。
李治默然。
此刻他无比怀念心腹许敬宗,若是许敬宗在,此刻定然会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奋力抨击崔敦礼。
“崔卿……坐下吧。”
李治没有呵斥,但这比呵斥更让崔敦礼煎熬。
皇帝都不好意思说你了,你说说这事儿咋整的?
“臣……有罪!”
崔敦礼唯有再度请罪,这一刻将会被记录下来。
而皇帝的反应也会被记下来,以后会成为崔敦礼的历史评价之一。
李勣看去,就见李治微微皱眉。
——帝不虞!
老崔算是得了一个差评。
“陛下!”
外面来了内侍,“前兵部郎中胡康死于刑部大牢。”
李治问道:“可是死于刑讯?”
内侍说道:“说是早上狱卒送饭,发现他倒在了床铺上,咽喉插着一根削尖的筷子。”
崔敦礼只觉得咽喉处发寒,下意识的道:“这是谁干的?”
李勣看了皇帝一眼,他知晓皇帝把胡康丢给刑部看管审讯的动机,就是要让审讯的结果广为人知,可才将开始,胡康就被灭口了。
“胆大妄为!”
李治怒了,“堂堂刑部竟然任由贼人出手,废物!”
废物是帝王对官员最差的评价,刑部有人要倒霉了。
长孙无忌起身道:“刑部该英国公出手。”
李勣点头,“臣晚些会严查此事。”
李治淡淡的道:“兵部如胡康这等人还有多少?”
崔敦礼失态抬头,心想皇帝这是要清洗兵部吗?
六部的领导,左仆射李勣说道:“臣失察,有罪。”
李治冷冷的道:“英国公也该好生的看看六部了,莫要等到酿成大祸了才后知后觉。”
六部一直有对手在牵制李勣,经常给他下绊子,皇帝知情,那么这话就是在敲打长孙无忌等人。
李勣应了。
随后各自散去。
晚些,沈丘来了。
“可看到了吗?”
沈丘点头,“昨夜奴婢就在大牢中,丑时末,有人悄然进来,丢了一根削尖的筷子进去,同牢房的有一人未睡,捡起筷子磨蹭了一番,捂着胡康的嘴,一下捅进了他的咽喉,挣扎声惊动了旁的人犯,这人喊胡康自尽了!”
“同牢房的人犯?”李治不解。
“陛下,胡康这等重犯为了防备他自尽自残,必须安排人与他同处一室。”
李治点头,“朕知道了。”
外界压根就不知道,灭口的事儿李治一清二楚,而且手下还亲眼目睹。
……
“那些人的手倒是伸的长,竟然在刑部得大牢里灭口,肆无忌惮了些。”
褚遂良有些不满。
长孙无忌喝了一口温水,淡淡的道:“不灭口……那就要成为天下笑柄。”
“这是陛下的手段。”
“那又如何?”长孙无忌觉得这事儿干得好,“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在左屯卫安插人手,前隋时他们这般干过,可这是大唐。”
“昨夜……”褚遂良放低了声音,“有人寻了老夫,说昨夜陛下的人进了刑部大牢。”
“是去看热闹的。”
这是皇帝的恶趣味……长孙无忌平静的道:“陛下此举就是要逼着他们动手,也是一个警告。”
褚遂良楞了一下,突然问道:“若是那些人不动手呢?”
长孙无忌举起水杯,水汽蒸腾着,他的声音也跟着多了缥缈之意,“那陛下的人会动手。”
胡康知道的太多了,一旦爆出来,李治无法坐视,只能对那些世家门阀动手。而那些世家门阀同样无法自处,只能出手……
“大唐……不能乱啊!”
褚遂良明白了,“胡康自从被带回来之后,他就必死无疑!”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