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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某就是一头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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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这个说起来比较玄幻。

贾平安说道:“伤口里有人眼看不见的一些东西,英国公可还记得……受伤后,若是伤口沾染了脏东西的最难痊愈。”

李勣眯眼,“早些年……那时候攻城有什么金汁,那东西毒辣,粘到一点就能致命。”

金汁就是用粪便加上一些东西熬煮出来的东西,守城时浇下去,堪称是无人能敌。

“对,那里面就有些肉眼看不到的毒素。”

“这样啊!”李勣是名医,不禁思索了起来。

他想到却是另一件事,“你且去。”

晚些,他去了程知节家。

门子看着面带晦色,“英国公请进。”

“不通禀?”李勣的眉间淡漠。

门子叹息一声,“阿郎还躺着呢!娘子昨夜一夜未睡。”

李勣随着门子进去,到了后院,就见几个医官在院子里叹息,心中不禁一凉。

几个医官见到李勣,急忙迎了过来,面带难色的道:“英国公,卢国公这等伤口发热,我等却难治。”

“见过英国公。”

程处默来了,眼中含泪,噗通跪下,“某不孝,一槊伤到了阿耶,若是阿耶因此……某万死!恳请英国公救救阿耶吧。”

昨日程知节兴致来了,就寻了长子程处默来操练。父子二人拎着马槊你来我往的,老程的腰部就挨了一下,伤口很浅,谁都没当回事,谁知道竟然就严重了。

“起来吧。”李勣走了进去,就见程知节躺在床榻上,面色微红,看着竟然有些苍凉之意。

“伤口何在?”

医官过去揭开了腰部的敷设。

一道食指长的红肿伤口暴露在眼前,口子能明显看到不深。

“军中的郎中如何说?”

军中的郎中治疗这等伤口的经验更丰富。

一个医官苦笑道:“军中最好的郎中来看了,说是……听天命。”

李勣深吸一口气,回身道:“请了崔娘子来。”

这是要见当家主母。

晚些崔氏来了,看着从容不迫,行礼,然后说道:“多谢英国公。”

李勣知晓这个女人的厉害,也不啰嗦,“老程这个伤怕是难治了。”

崔氏有崔氏的骄傲,她昂首道:“果真是没办法了吗?”

李勣知道她在强撑,淡淡的道:“这等伤医官不如军中的郎中,他们说不成,便是请了谁来也不成。”

崔氏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程处默跪下,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打着自己的脸,嚎哭道:“孩儿万死!”

“嚎什么呢?”李勣觉得老程一家子有些古怪,都活的像是鹌鹑似的,“老夫这里有个法子,但丑话说在前头……”

程处默咻的一下就窜了过来,一把抱住李勣的大腿喊道:“多谢叔父,多谢叔父!”

崔氏也重新行礼,“还请英国公道来。”

程处默抱大腿太用力,以至于李勣想一脚踹飞他,“某认识个少年,他有些特别的本事,这等伤口他估摸着有办法,不过老夫还是那句话,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好,那不必说。若是不好,程家却不能为难记仇,否则……就把仇记在老夫的身上。”

崔氏深吸一口气,“我知晓,这等事出手不讨好,若是我家怪责,那便是不识好人心。请英国公做主就是了。”

这女人……果真是深明大义,只是把老程家弄的和监牢似的,一大家子不敢进取,哎!

败家娘们!

李勣回头就去寻了贾平安。

“啥?治病?”贾平安瞪大眼睛,“某不会呀!”

大佬,你这不是害人吗?

李勣淡淡的道:“果真不会?”

贾平安把头摇的和拨浪鼓般的给力,“真不会。”

李勣无奈的道:“你和老夫惯了,知晓老夫不会强迫你,不过老程却是不同,去吧。”

这是哄孩子的口气。

贾平安依旧摇头,心想要是把老程弄死了咋办?

李勣叹息一声,“老夫知晓你多半如此,哎!”

你知道就好啊!

贾平安觉得自己避开了一次灾难,心中欢喜。

李勣侧身,门外的光被遮挡住了,老梁狞笑着进来。

走马活擒……

贾平安被一路提溜着去了程家。

“你这等性格太平稳,不好。”梁建方把他放下来,程家的门子赶紧出迎。

贾平安摇头,“若是大将军或是英国公病了,某倾尽全力。”

他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认你们是长辈,愿意为你们冒险。

而程知节……

某不认!

少年恩怨分明!

梁建方吸了一口气,一巴掌差点把贾平安拍趴下,“知道了。”

这话同样是一个回应。

贾平安咧嘴一笑。

李勣叹息一声,说道:“为官要紧的是不能太分明,太分明就容易被人捅刀子。”

这是他为官的经验,也只对亲人说。

“怕这些作甚?”梁建方豪爽的道:“有咱们在,难道还能看着人欺负了他去?英国公你难道是……”

老流氓开始疯狂挑衅李勣。

李勣却没动怒,莞尔道:“他若是出事,老夫让敬业去帮他!”

动了贾平安,就是动了李敬业,你们来试试。

贾平安觉得眼睛有些热。

到了后院,崔氏在等着。

“是他?”

崔氏有些茫然。

贾平安行礼,“贾平安见过娘子。某和义玄公、崔兄相识。”

崔氏一怔,“是长安县令和崔建?”

贾平安点头,崔氏心中一松,“劳烦你了。”

贾平安淡淡的道:“尽力而为。”

他说了和老崔等人的交情,就是一个交代:某不会故意弄死老程,也不会不尽力。

随后淡然,这便是一种姿态,不套近乎的意思。

某来,是英国公和梁大将军的情义。

这同样的是恩怨分明。

好小子!

梁建方和李勣心中暗自叫好。

崔氏厉害,若是贾平安表现出套近乎的意思,马上就会被她下调看法。

贾平安进去,看了伤口,说道:“这是化脓了,某只有一法,请了军中的郎中来。”

几个医官怒了,“我等在此。”

他们是宫中的御医,贾平安不搭理他们,而是要了军医,在他们看来是一种蔑视。

贾平安看了他们一眼,“某要能动刀子的。”

呃!

几个医官闭口不言。

晚些,五名郎中来了。

去请人的程处默说道:“长安诸军最好的郎中都在这了。”

贾平安点头,对为首的郎中说道:“卢国公的伤口红肿,上面有脓包,唯一的法子就是切开,把脓液引出来,随后消毒。”

“好说。”

郎中也不问情由,见崔氏和梁建方他们没异议,就拿出刀子来。

“且慢。”

贾平安拦住了他,“先煮一会儿。”

“为何?”郎中一脸不解,“这把刀跟随这某多年,不知救了多少将士,早就有了魂魄,晚间某能听到些呼啸嚎哭……”

这货怕不是出现幻听了吧。

贾平安满头黑线,“这是消毒。”

“消毒?你这话何意?”

贾平安没办法,给他科普了一番伤口感染的道理,郎中懵逼,“这不能吧,啥肉眼看不到的……”

贾平安失去了耐心,“听你的还是听某的?”

郎中偃旗息鼓,“听你的。”

把刀子消毒,随后用高度酒消毒伤口,下刀……

郎中的刀法贼好,一刀就割开了脓包,随后准备用手指头去撇脓液。

“住手!”

贾平安亡魂大冒,拦住他后说道:“先前有煮过的布,用那个擦。”

“某的手指头不知撇过多少将士的伤口。”郎中嘟囔着。

脓液排除,随后消毒。

酒味很浓郁,程知节的眉动了一下,鼻子嗅了嗅。

娘的!老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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