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第一次的好处。
贾平安起身,“一是热水捂小腹,二是每日一碗糖水,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某回去了。”
贾平安很忙,急匆匆的走了。
苏荷有些茫然若失。
“哎!忘记了。”贾平安又回来了,苏荷双手握着,一脸期待。
“看看某的记性。”贾平安捂额道:“好生养着,回头某带你去东西市,那边有放生池,某带你去看大金鱼。”
“好!”苏荷心中欢喜。
“还有……”贾平安想到了什么,“下次带你出去喝酒。”
“好!”
“那某走了。”贾平安一拍脑门,“忘记了,下次陛下再来感业寺,你记住了,就说请陛下喝茶,但你烹的茶连自己都不喝,明空烹的好喝,陛下若是无异议,你就把明空叫来,随后避开,明白吗?走了啊!”
“哦!”
苏荷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
随后贾平安买了几只大鹅来,那些女尼见了不禁害怕。
“别担心,有了这个东西在,不管是蛇还是黄鼠狼都不敢来了。”
“真的?”那些女尼惊讶。
“货真价实。”
家里有大鹅,就和有个保镖似的。
……
天气渐渐冷了。
崔义玄执掌长安县,到了这等时候,就遣人去巡查,若是有冻饿无依的,就要收拢照看。
而且按照惯例,他需要出面去和那些权贵富商们商议,大伙儿弄点粮食出来救济一番。
大冷天的,崔义玄跑了十余家,最后无功而返。
县衙里,气氛沉寂。
没有这些救济,今年长安县的政绩可就落在了万年县后面,难看。
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分野,按照皇城为基准,左边是万年县,右边是长安县,一个城市里两个县,竞争很激烈。
两个小吏在嘀咕,“有人放话了,捐给万年县,不给长安县。”
“明府是山东门阀,那些人是关陇的……对头呢!”
长孙无忌一声关门打狗,崔义玄就挨了当头一棒。
过了几日,有消息传来。
“明府,万年县开始给咱们这边的饥民送粮和衣物了。”
这是越界捞政绩!
这是活生生的打脸!
看看,老崔对饥民不管不顾,我万年县却出手相助……
高下立判啊!
崔义玄淡淡的道:“照常就是了,老夫会上书朝中,要粮要衣物。”
他说的淡然,可心中却很是恼怒。
过了两日,朝中回复……
“说是万年县无需朝中出钱粮就能安抚百姓,长安县为何不能?”
这是刁难!
但当政的是小圈子的人,他们要关门打狗,老崔自然只有挨抽的份。
“欺人太甚!”崔义玄恼火。
这事儿李治也知道了。
“那些人过了。”李治皱眉道:“每年他们都会出钱出粮,寻个好名声,今年却不肯给长安县,这便是要刻意刁难。”
王忠良堆笑道:“陛下,这等事还得要让崔氏去办。”
崔氏人脉广,弄点钱粮不是事啊!
李治摇头,“此等乃国事,捐助可,刻意和人家要,那是乞讨!”
王忠良苦着脸道:“长安不缺钱粮,可朝中不肯给呢!”
这便是公报私仇。
“欺人太甚!”这是大唐的钱粮,凭什么不给?
李治觉得要出个声才好,否则会被视为无能。
他可以示弱,但却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无能。
示弱是性格问题,无能却是能力问题。
“告诉邵鹏,和那些人家谈一谈。”
李治准备了黑名单,准备把那些不给面子的记录下来。
事情被安排到了百骑。
“老邵,那些人放话了,今年的钱粮不许捐给长安县。”唐旭挠头,“这是要让崔氏难堪。”
邵鹏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看了一眼众人,“你等说说。”
有人说道:“校尉,邵中官,某以为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滚!”
这人被驱赶出去。
贾平安在琢磨。
算盘的功劳李治并未计算,也就是说,他该升官了,李治却压着。
就他目前而言,一个百骑文书的职务资源太少了,想腾挪一番……比如说查查高阳被坑的事儿,去山东门阀那边刷刷好感,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该升官了。
那么这次就是个机会。
若是把算盘的功劳和这次的功劳累加……他原先是从九品下的将仕郎,这是虚衔。而实职是文书,也就是吏员。
这是倒挂,虚衔是官,实职是吏,出去说话都不硬气。
“陛下的意思是要咱们去和那些人说说。”邵鹏有些无奈,“可……”
可什么?
皇帝的话没人听。
所以这就是个坑爹的任务。
唐旭板着脸道:“都说说。”
说什么?
小圈子的威慑力那么大,那些人说不捐就不捐,难道百骑还能霸王硬上弓?
邵鹏目光转动。
机会来了。
贾平安一脸若有所思。
果然,邵鹏点了他的名,“小贾说说。”
贾平安皱眉道:“此事却有些麻烦。”
办事之前先说困难,事后领导才知道你的功劳不容易。
这样论功行赏才丰厚。
贾平安深谙此道,随即拍着胸脯,慷慨激昂的说道:“但某深受校尉和邵中官的照拂,此事某接了,若是做不好,还请从轻责罚。”
事情很艰难,大伙儿都一筹莫展,贾师傅揭榜而起,这是勇于承担责任,见困难就上。
这等精神……
“好一个小贾!”邵鹏赞道:“此事你只管放手去做,不成,责任咱来担着。成了,咱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这不,一句话就把责任撇清了,若是事情没做好,善于挨棒的老邵就要挨棒了,而贾师傅却能脱身事外。
贾平安感激零涕的道:“多谢邵中官,多谢校尉。”
宫中,李治觉得有些闷,就带着王忠良去了禁苑。
“景致不错。”李治频频称赞。
王忠良看着满目萧瑟的禁苑,不禁觉得皇帝果然是能常人所不能。
“咦!怎么到了感业寺?”李治抬头,然后说道:“口有些渴!”
王忠良自告奋勇的道:“陛下在此等候,奴婢去要水来。”
李治的脸黑了一下,“朕却想走走。”
王忠良:“……”
咱好像体会错了陛下的意思?
“感业寺最近如何?”李治随口问道。
王忠良想起了禀告,就说道:“说是百骑的贾文书最近几日都来,径直去了后面。说什么捕捉黄鼠狼,却一只都不见。”
李治的脸色一沉。
二人进了感业寺,刚好转些的苏荷出迎。
“见过陛下。”
李治干咳一声,王忠良说道:“陛下口渴,去弄了茶水来。”
呀!
贾文书猜对了。
苏荷敛容说道:“贫尼烹的茶连自己都不喝,陛下,明空烹茶好喝。”
这个住持……硬是要得!
李治微微颔首,稍后武媚来了,苏荷悄然退去。
好感再+1。
李治看着她,“最近可好?”
长眉微微挑动,“好。”
两只大鹅悄然接近……
其中一只冲着王忠良一嘴下去。
“嗷!”
正在相对脉脉的李治和武媚一惊,另一只大鹅头一低,也冲向了李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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