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茶馆里等最后的通知。他单身一人坐在一个背静的角落里,仿佛若无其事地在
慢慢地品着茶。几分钟后,接到了宋海峰的电话,他匆匆付了茶资,在路边招手打
了个出租,扬长而去。车急行到甸桥,一个油库附近。郭立明叫停,把出租车打发
走了,看着出租车确实掉头消失在浓重夜幕的深处,他才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
边暗暗地数着步数。大约数了一百五十下,前边黑暗处,果然有车灯闪了几下。他
大步冲着那亮灯处跑去。宋海峰开着车门,正等着他哩。等郭立明钻进车,车就启
动了。往前又开了几公里,大约是到了一个叫“老靶场”的地方,宋海峰才让车完
全熄了火,停瓷实了,也不开车内小灯,就着黑,一张嘴就对郭立明说:“只有三
十分钟时间……”郭立明呆了一会儿,才发问:“我想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
把我送去学习……”“所有科处以上干部都要接受一次正规的小平理论教育。这是
省委的决定。对任何干部都适用。”郭立明苦笑了一下说道:“宋副书记,您跟我,
还有必要打这种官腔吗?多年来,在我们k省,在一把手身边工作的人进党校学习,
不外乎这两种情况,一种是为提拔做准备;另一种就是因为这家伙不适合继续留在
领导身边工作,为调离或另做处理而作铺垫。您看,我到底属于哪种情况?”“不
要太敏感……”郭立明追问:“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宋海峰没回答,但依然关注着车外的动静。郭立明却完全沉浸在眼前这场对话
中,完全顾及不到外界可能会发生什么;眼中的那点哀恳,无奈,委屈,以致绝望
都融合成了一种无法推拒的急切,焦虑,在一并咄咄闪射:“如果一定要说我做错
过什么事,那就是我为您跑过两次腿……打着贡书记的名义,去为您做说客……”
宋海峰立马打断郭立明的话:“我告诉你不要太敏感。这算什么错?!”“我真的
很后悔。作为省委主要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我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小郭!
怎么了?学习一下,又怎么了嘛?至于搞得那么紧张吗?”宋海峰提高了声音,语
调里明显加进了斥责的成分。要按过去的情况,朱副书记生气了,郭秘书一定不敢
再说什么了。但今天,郭立明显然顾不得那许多了,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
着宋海峰,问:“宋副书记,您没再做别的事吧?您不会把我卷到一种说不清道不
明的漩涡里去吧?”
宋海峰厉声呵斥道:“郭立明!”
郭立明清醒了一些,在哆嗦了一下后,忙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宋副书记,关键时刻,您真得帮我说说话……
真的……”
( 省委书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