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九,是九九第一天。若在中原,此时已柳烟含翠,大地一片碧绿了。可在石州,依然是荒凉一片,田野中看不到一丝绿色。北国的天气,比中原晚了何止一个月。
晚上,王宵猎备了晚宴,请姜敏和张均。汪若海和王彦两人做陪。既是私下联络感情,也是谈工作。
太阳刚刚下山,姜敏叫上张均,到后衙去赴宴。
在路上,张均问道:“忽然之间,宣抚请我们吃饭,有什么特别的事?”
姜敏道:“现在已是正月底了,陕西和麟府路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怕是宣抚要回洛阳了。”
“啊——”张均有些意外,仔细想想也应该如此。“宣抚这次到石州来,还真做了几件大事。平定了陕西,夺回了麟府路,河东路西部,现在已经基本平定。认真说起来,这些都是了不得的大功劳。”
姜敏道:“对于宣抚来说,现在还需要功劳吗?这些事情,要北上进攻金人,不得不做而已。”
张均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确实,现在宣抚不需要什么功劳了。建功立业,是我们要做的事。”
到了后衙,就见邵兴和钤辖李连已经坐在那里。姜敏和张均见了,急忙上前见礼。
宣喧了几句,各自落座。
姜敏道:“听说都统已经由吴堡寨到了府州,不知一切可还顺利?”
邵兴道:“顺利。你有一个团一直在府州,没人敢造次。郑刚中安排事情极有次序,折家军基本没有怨言,乖乖依次序到陕北营田。当然,大家看到折彦质没回府州,也知道此次非同小可。”
张均道:“折可求投降金军,在陕州大战,折家军的军心已经散了。他一死,折家军彻底没心气了。”
邵兴听了点头:“是啊。用了几百年,折家军才有今日规模。折可求只用了一二十年,就彻底灰飞烟灭。”
正在这时,王宵猎和汪若海、王彦到来。几个人忙起身见礼,各自落座。
亲兵上了茶来。王宵猎道:“已经是春天了。若在中原,现在已是桃红柳绿,草长鹰飞的时节。石州这里诸般大事已定,待在这里没什么用处。我决定,三天之后起程,返回洛阳。”
姜敏道:“这几个月,多亏了宣抚在石州。平定陕西,攻灭麟府路,都不是容易事。”
王宵猎笑道:“我到石州后,生了一场大病。等到病好了,陕西已经平定。我到陕西去善后,还没有回来,迟玉平已经破了府州。这几件事,只能说你手下的大将办事得力,与我关系不大。”
姜敏还要再说,王宵猎抬手一压。道:“今日叫你们几个来,是在我离开之前,安排河东路的事。没有意外,下次我不会到石州来,万事都要靠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