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的花园里,李永奇点起几堆篝火,又布了炭盆,四周烧得热热的。宰了几羊,为撒离喝接风。一众武将放开酒量,吆五喝六,分外的热闹。
李永奇陪着几人,不断地劝酒。好话说尽,极尽恭维,酒一杯一杯喝下去。
李世辅喝了两杯酒,便就找个借口离开,到了旁边的一间房子里。在凳子上大马金刀地坐下,李世辅双目烱烱有神,看着外面黑夜。喧哗的声间从外面传进来,李世辅只是冷笑。
过了很久,李世辅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亲兵道:“回衙内,快要二更了。”
李世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脸色变得铁黑。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门被推开,一个亲兵进来,大喘着气。略平息了一下,对世辅道:“衙内,属下已经探得清楚,五十里内,并无大军!”
李世辅点了点头。道:“到这个时候,有没有大军都无所谓了。深更半夜,有大军又如何?你们准备吧,今天晚上拿了撒离喝那厮!时天一早,我们便向东去,投王宣抚!”
说完,对一个亲兵道:“贺炎,你现在出发,向东边的义和寨去。明天早上,快马到吴堡寨,让王宣抚的大军前来迎接。虽然金军奈何不了我,怕他们会加害我的家人。”
贺炎叉手称是,转身出了房间。
到了半夜,酒延才散。撒离喝等人喝得烂醉,被扶到房间休息。
李永奇出了一口气,到旁边房子里。见房间没有点灯,李世辅坐在黑夜里,月光下双眼幽幽发光。
上前一步,李永奇问道:“我儿,准备得怎样?”
李世辅沉声道:“已经都准备好了。一会拿了撒离喝,我连夜去义和寨,阿爹且暂守城池。等到联系了王宣抚的大军,再来绥德。那时阿爹献了城池,也是大功一件。”
李永奇点了点头:“一切小心!”
说完,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左右看看,并没有其他人看到,才回了自己房间。
绥德军驻军两千多人,突然之间,并不知道有没有真正忠于金军的。李永奇父子的计划是由李世辅擒撒离喝,连夜向东与王宵猎会和。如果有什么想不到的事情,李永奇可以借口自己不知情,说不定能逃得性命。
李世辅拿起酒葫芦,打开盖子,轻轻地送到嘴边,不时喝一口。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喝了一大口。勐地站了起来,厉声道:“动手!”
说完,抽出身佩的腰刀,一个大步到了门口。
外面的亲兵早已经准备好,得到信号,立即提了钢刀跟了上来。
李世辅迈开大步,径直来到撒离喝的房里。一脚踹开房门,冲进了房内。
撒离喝酒喝得太多,早在床上昏睡过去。刚才李世辅踹开房门,一下子被惊醒。武将的本能,伸手拿向来放在床边的腰刀,却不想拿了个空。
从床上蹦起来,撒离喝怒道:“什么人?敢打扰爷爷睡觉!”
李世辅一个大步上前,口中道:“不认识你爷爷吗?这个时候了,还敢蹦来蹦去!”
说话间,伸手拽住撒离喝的衣带,手上用力,勐地把他掼在床上。抓起床上的被单来,胡乱把手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