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奥斯其实也不是真的很生气，又或者说，他气的点很微妙。</p>
不过冰川费劲巴拉地进行了一通骚操作，还骗他，把原本已经修炼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崩解掉，重新添加了几种于自身修炼、力量特性无关的新材料，重铸身体，就只是为了勾引他，也是……让他略松了口气。</p>
当然，凯奥斯也没有完全放松，创造仆从居然真的展现出了人类灵魂特性，居然脑后出现了光圈，这一下子就给他的整个魔灵领域增添了很多变数。</p>
以前他对创造仆从的态度，就是很单纯的“工具”。</p>
创造仆从的前身诡异生物，虽然需要融合亡灵、恶灵才能存在于这个空间，但也不是每个亡灵、恶灵都能有光圈，都还能有自主意识的。</p>
像小伦娜、叶晶这种，三灵体结构稳定，三灵都没有太多缺失的亡灵，是非常稀少的。</p>
凯奥斯也是经验丰富的亡灵法师了，接触过的亡灵太多太多，非常清楚亡灵即便有光圈，都已经和真正的人类灵魂相差很多，更不用说以亡灵为基础迁跃到这个世界的灵体了。</p>
但现在，创造仆从的意识觉醒，显然不是单纯的灵魂中的亡灵意识觉醒那么简单。</p>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凯奥斯对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冰川问道。</p>
“我觉得老爷会喜欢……”冰川老实回答。</p>
此时的她，不仅容貌，声音也回到了原本的状态。其实她原本的这具身体，就已经是那种身材高挑、容貌冷艳的类型了。</p>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还有你为什么要变成那个样貌？”凯奥斯又问。</p>
“因为我觉得……老爷很喜欢莎尔薇拉小姐。”</p>
这个觉得……显然也没错，而且本身来说，冰川作为创造仆从，她能有“觉得”这种认知，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飞跃。</p>
“你觉得我喜欢，所以这么做？那为什么之前问你的时候要撒谎，说是灵气修炼的时候遇到身体瓶颈？”凯奥斯继续问道。</p>
“我想给老爷惊喜。”</p>
听到这回答，凯奥斯忍不住笑了起来。</p>
居然还会给惊喜？！最关键的是，凯奥斯判断出这是真话。</p>
这创造仆从骗他身体因为修炼瓶颈需要重铸，然后突然构建出一个魔改版莎尔薇拉呈现在他的面前，居然还真特么的是要给他惊喜。</p>
“那么，给我惊喜的目的呢？”</p>
“目的？”</p>
对这个问题，跪在地上的冰川就陷入了瞬间的迷茫。</p>
显然，这个问题她之前并没有认真想过。</p>
不过几秒后，她还是作出了回答：“为了……变得更强大。”</p>
凯奥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给他惊喜，讨好他，然后他便可以给冰川从威权上或是自身实力上的实质性提升。</p>
在魔灵领域中，凯奥斯确实可以让某些创造仆从更强，或是有更高的权限。</p>
这种自主的想法，究竟是从无到有慢慢自然地生成，还是受她体内原本诡异生物或亡灵的灵体，乃至于凯奥斯给她融入的冰川画作中的整体情绪影响？</p>
“你能回想起来，除了我的创造仆从冰川这个身份外，其他的身份么？”凯奥斯问了一个相对比较拗口和复杂的问题。</p>
不过冰川还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道：“我只记得我是老爷的创造仆从，我是冰川。”</p>
“在冰川之前，没有记忆吗？”</p>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记忆。”冰川不太确定地说道。</p>
“你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在想什么。”</p>
“我说不出来，好像有，但是我说不出来。”</p>
“那你应该记得我把你们从极恶森林带出来的过程吧？”</p>
“记得。”</p>
“那不就是在冰川之前么？”</p>
“可是，我也说不出来，没有办法告诉老爷……”</p>
凯奥斯微微皱眉，一下有些警惕：“说不出来？没有办法告诉我？是有什么力量在限制你么？”</p>
“不是力量，是我……不知道……用嘴……没办法……不懂得……”冰川断断续续地说道。</p>
虽然冰川这次连一个完整句子都没说完，但凯奥斯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知道她说的是那些记忆，那些信息，她没办法用现在的语言表达出来。</p>
很显然，那些记忆并不是单纯的画面或声音，那时的诡异生物，似乎对记忆，对这些她经历过的感官信息集，有不同的存储和表达方式。</p>
而现在冰川在灵魂已经稳定地成为一体，甚至诞生出能用光圈进行好感度判定的存在后，那些记忆信息，可能就有些不兼容了。</p>
不过这也证明，在成为创造傀儡、成为冰川之前，诡异生物的灵体中，起主宰地位的还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体生物，否则如果是被用来融合的本世界亡灵起主导作用，记忆信息应该很容易就能用这个身体进行的表述。</p>
“你有办法告诉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在哪里吗？”</p>
冰川摇头：“我只知道我是冰川……”她说着，抬头看着这片空间：“我从这里诞生。”</p>
如果不是冰川现在脑后已经有光圈，他可以判断出这些话都是真话，那还真不太敢相信这听起来就有点像拍马屁表忠心的回答，甚至有点像——我不记得什么前任，反正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初恋！</p>
当然，凯奥斯也不能排除创造仆从体内有不止一个意识存在，能够将意识分别呈现，骗过他的光圈判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