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皇子却冲过来就打。</p>
朱时泰蹲在地上，“叔父救命！”</p>
蒋庆之却没管，等裕王二人装模作样的说什么认错人了，他才干咳道：“这是你等的同窗，小师弟……也不小了，朱时泰。想来你们都认识。”</p>try{ggauto();} catch(ex){}
成国公一系是老牌勋戚，和皇室关系密切。</p>
“是你啊！”</p>
“这天黑，没看清，得罪了。”</p>
两个皇子一边致歉，一边暗自叫唤了一个得意的眼神。</p>
“上课！”蒋庆之不会管这些少年之间的恩怨。</p>
今日的课，蒋庆之说到了边情。</p>
“……当下的边情对大明极为不利，若是一切不变，此后北方将会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p>
俺答之后，李成梁就开始了养虎为患，努尔哈赤在他的麾下如鱼得水……</p>
“叔父，有九边呢！”朱时泰鼻青脸肿的模样很可怜。</p>
“记住。”蒋庆之突然板着脸，三个弟子赶紧坐好。</p>
“世间从未有坚不可摧的防御。长城如此，九边亦如此。”蒋庆之想到了后世的马奇诺防线，“而且越是倚仗所谓的防御，灭亡的越快。”</p>
“叔父，我听那些勋戚说，九边靡费大明无数钱粮，坚不可摧呢？”朱时泰执拗的道。</p>
这娃怎么有些一根筋呢？</p>
他没发现景王给了裕王一个眼色，二人都悄然拉开了和朱时泰的距离。</p>
“没有什么坚不可摧。”蒋庆之没发现，“长城的历史可上溯千年，可千年来无论秦汉还是唐宋，长城可挡住了异族的铁骑？”</p>
朱时泰摇头，“可……”</p>
“因为长城的存在，让中原王朝以为高枕无忧，于是文恬武嬉。”蒋庆之说道：“记住，居安思危，”</p>
裕王说道：“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p>
蒋庆之赞许的道：“正是如此。历朝历代都觉着有长城为庇护，于是得过且过。成祖皇帝为何迁都北平，至少一半是为了令儿孙居安思危。”</p>
北平距离草原太近了，一旦大同等地被突破，异族铁骑就能直面京畿。</p>
“可时日久了，大明上下依旧被暖风熏的忘记了威胁就在不远处。”</p>
“土木堡之变便是前车之鉴，可我在朝中并未看到有人居安思危。如今俺答虎视眈眈，若是照着这般下去……”</p>
历史上，后年俺答就南下了。</p>
“文恬武嬉！”蒋庆之给当下的大明下了一个评语。</p>
“表叔，那当如何应对？”裕王请教。</p>
“要想改变当下这一切，难。”蒋庆之说道：“吏治，军队，赋税……处处都是难题，而这一切的核心是什么？”</p>
景王说：“是钱财，财赋不足，什么都做不了。”</p>
裕王说道：“是吏治。”</p>
朱时泰小师弟举手，“叔父，是军队。”</p>
“看，三个人就有三种不同的想法。”蒋庆之敲敲案几。“归根结底，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p>
见弟子们茫然，蒋庆之说道：“这一切都是人造成的。那么要想解决这些问题，依旧要顺着人去解决。”</p>
裕王低头沉思，猛地抬头，“是了，吏治糜烂是人导致的，赋税不足也是人导致的，军队糜烂亦是如此……一切的根源就在于人。抓住这一点，便不会走偏。”</p>
裕王起身行礼，“谨受教。”</p>
他看着有些小兴奋，朱时泰轻声问：“你激动什么？”</p>
裕王说道：“这是帝王之学，蠢货！”</p>
景王闭着眼，却双拳紧握，显然内心并不平静，“王安石变法看似良法，可他不知这一切的核心是人，抓错了方向。故而变法一开始就遭遇了狙击……表叔教授的这是比帝王之学更为犀利的学问。这是王者之道！”</p>
景王睁开眼睛，起身行礼，“谨受教。”</p>
裕王轻声道：“太子若是知晓表叔如此大才，怕是把肠子都悔青了。”</p>
“你们都瞒着我！”</p>
朱时泰突然暴跳如雷，抓住毛笔就往景王那里扔。</p>
景王好似早有准备，轻松避开，裕王赶紧跑过去，兄弟二人警惕的看着朱时泰。</p>
朱时泰在室内焦躁不安的游走，不时冲着裕王二人叫骂。</p>
什么狗贼，什么欺负我……</p>
这特么不对！蒋庆之吩咐道，“去个人问问。”</p>
很快，跟着朱时泰的仆役进来，见状请罪，“二老爷，小国公有些……”，仆役指指脑子，“有时会发怒，去年国公寻了个神医诊治，都大半年未曾发作了。”</p>
“所以老朱就隐瞒了此事？”</p>
蒋庆之怒了。</p>
“国公并非想隐瞒，那神医说，只要半年不发作就是痊愈了。”</p>
痊愈个毛线！</p>
蒋庆之问道：“发作时什么样？”</p>
“暴躁，会打人，会不停的走动……”</p>
这怎么像是神经分裂症？</p>
蒋庆之看着不停走动，鼻息咻咻的弟子，想到了另一个问题。</p>
这孩子昨日看着好端端的，温文尔雅。</p>
难道是……双向人格？</p>
“如何制止？”蒋庆之问道。</p>
仆役说道：“简单。”</p>
“简单？”</p>
“不管就是了。”</p>
蒋庆之想到了裕王兄弟先前避开朱时泰的举动。</p>
这事儿宫中定然早就知晓了。</p>
这时朱时泰走了过来，冲着蒋庆之咆哮，“你也敢欺凌我吗？”</p>
“二老爷赶紧避开。”仆役惊呼，“小国公此刻不分人。”</p>
“表叔快退。”裕王两兄弟喊道。</p>
朱时泰手握砚台，目露凶光。</p>
蒋庆之眨巴了一下眼睛。</p>
卧槽！</p>
来不及了。</p>
蒋庆之猛地喝道：“该死的畜生，你喊什么？”</p>
说完，蒋庆之给了朱时泰一巴掌。</p>
啪！</p>
朱时泰止步，焦躁的双眸呆滞……</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