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p>
“堵住他的嘴。”</p>
蒋庆之狞笑道:“老子少说半年多没亲手动过刑了,希望手没生疏。”</p>
少爷何时用过刑?孙重楼想了想,真的没有。</p>
蒋庆之拿出了那把大鼎奖励的小刀子,缓缓捅进了男子的指甲盖里……</p>
“呜呜呜……”</p>
小刀依旧稳定输出,男子面色涨红,脖子上血管高涨,身体乱弹……</p>
“呜呜呜!”男子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招供。</p>
蒋庆之换了个手指头继续。</p>
直至右手全数来了一遍,这才让孙重楼把堵嘴的布团拿出来。</p>
“我说!”</p>
孙磊崩溃了。</p>
蒋庆之记录,最后令孙磊签字画押。</p>
“小人有一事不明。”</p>
孙磊看着右手,痛苦不堪的问道:“小人明明都愿招供了,贵人为何还要动刑?”</p>
蒋庆之把口供收好,“无他,想练练手。”</p>
……</p>
第二日上午,窦珈蓝出门要消息。</p>
蒋庆之在看书。</p>
道爷给了他几本道家的书,让他没事儿好生研读。</p>
“我没这个天赋啊!”蒋庆之躺在躺椅上,书卷盖在脸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p>
“每逢大事有静气,石头,要好生和公子学。”福成恨铁不成钢的道。</p>
“师父,这世间有几个少爷?”孙重楼问道。</p>
富城:“……”</p>
在孙重楼的眼中,自家少爷便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p>
“五百年无双无对的少爷。”孙重楼得意的道。</p>
……</p>
“时辰,差不多了。”</p>
陆炳看看日头。</p>
朱浩说道:“指挥使放心,崔驸马那边比咱们还急。”</p>
陆炳幽幽的道:“夏言那边夜长梦多,早些让蒋庆之灰头土脸,对夏言动手时,就少了掣肘。明白吗?”</p>
朱浩讪讪,“是。不过……指挥使,下官蒙昧,觉着指挥使与那蒋庆之好似天生不对头。”</p>
“对,就是天生的。”陆炳眼中闪过厉色。</p>
嘉靖帝的胸怀其实不够宽阔,宠信也就那么多。自从蒋庆之来到京城后,陆炳觉得嘉靖帝最自己的态度,好似冷漠了些。</p>
他是靠着奶兄弟的身份,以及救驾之功上位,又是天子鹰犬,荣辱就全凭嘉靖帝的意志。</p>
可以这么说,他的生死就在嘉靖帝一念之间。</p>
所以,宠信,才是他的立足之基。</p>
但现在突然冒出个蒋庆之,竟然挥舞锄头挖他的根基。</p>
是可忍,孰不可忍!</p>
“你去,告诉崔元。”陆炳缓缓说道:“不可姑息。”</p>
……</p>
“我不用他教。”</p>
崔元换了衣裳,准备进宫。</p>
“指挥使的意思,不可让蒋庆之成了气候。”</p>
“我会让他看看何为手段!”</p>
崔元冷笑。</p>
在他眼中,陆炳也只是个靠着奶水上位的佞臣罢了。</p>
他随即去请见嘉靖帝。</p>
很顺利的进宫。</p>
崔元进出西苑无数次,早已没了新鲜感。</p>
西苑和宫中不同,多了些树木。</p>
崔元一路缓行,想着晚些如何在嘉靖帝那里不露声色的给蒋庆之上眼药。</p>
该如何开口?</p>
——陛下,臣以为,长威伯虽说才高八斗,可终究少了历练。若是能到地方历练些时日,迟早能成为陛下股肱。</p>
如此,以退为进。</p>
崔元微笑,心想,一旦蒋庆之到了地方,他就会催促陆炳在当地散播蒋庆之站队武人的事儿。</p>
当地的士大夫和豪绅们必然大怒,没有他们的支持,蒋庆之拿什么政绩回京?</p>
妙啊!</p>
崔元干咳一声。</p>
“啪!”</p>
“嗷!”</p>
崔元捂着自己的脸颊,惨嚎起来。</p>
带路的内侍回头,就见崔元捂着脸的指缝间,殷红的血缓缓流下来。</p>
“是谁?”</p>
内侍目光转动。</p>
侍卫们闻讯赶来,四处搜索。</p>
“是弹弓!”</p>
伤到崔元的是石子,遍地都是的东西。</p>
“定然是蒋庆之!”崔元尖叫道。</p>
侍卫们翻个白眼,心想长威伯难道还能飞进宫中?</p>
……</p>
矮小的身影在夹道里奔跑着,直至跑到了一处偏殿的后面,这才坐下喘息。</p>
“嘿嘿嘿!”</p>
朱载坖看看手上的弹弓,这是上次表叔送给他的礼物。</p>
今日,他便用这个礼物给了崔元一击。</p>
“你以为,谁都没发现自己?”</p>
身后,传来了一个讥讽的声音,“你很蠢。”</p>
朱载坖猛地回身,“老三。”</p>
景王双手抱胸,靠在木柱上,懒洋洋的道:“放心,就我一人。”</p>
“那你为何不喊一嗓子。”朱载坖不解,“如此,崔元必然会不肯罢休,我此后对你再无威胁。”</p>
“我若是要想争那个位置,也不会用这等下三滥手段。”景王傲然,然后不屑的道:“再有,你很蠢。既然要打崔元,就该打瞎他的眼睛。</p>
父皇是个讲究人,可不乐意一个独眼龙在自己跟前转悠,如此,也算是除了后患。”</p>
“你以为我不想?!”</p>
朱载坖气急败坏的道:“我瞄着的就是他的眼睛,可……可却打到了他的脸颊。”</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