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夕死可矣！</p>
此言一出，渊阳子更是惊为天人。</p>
如此一句话，其中蕴含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p>
非大觉悟、大智慧、大决心、大无畏之人不可说出。</p>
而这样一个信息闭塞之地、一个看着略显稚嫩的少年，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p>
莫非……渊阳子再度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川，只觉得越看越不凡。</p>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见过的一些凡人，在面对他时的所作所为，不是下跪磕头就是谋求权钱。</p>
而莫川，一开始能发善心救他，后面又对他保持谨慎……</p>
不简单！</p>
绝对不简单！</p>
渊阳子不由得想到了某个传说……</p>
赤子之心！</p>
向道之人！</p>
这两种心性的极致，前者千年难见，后者更是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p>
今日，说不准就被他遇上了……渊阳子默默思索。</p>
就算不是这两种，也绝对不会差。</p>
他实在没想到，出来这一趟，竟是能遇上这样一块璞玉。</p>
此般心性，万中无一，屈居在这山野间，实在是无用武之地。</p>
若修行，此子恐怕前途无量！</p>
“小友，那你可愿随贫道离开，加入我五道门，去探求天地至理，修那明悟真我之道？”略微沉吟，渊阳子试探性地对着莫川问道。</p>
他有爱才之心，但也不想强人所难。</p>
莫川愿意的话，他自是开心，若是不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强求。</p>
原本因为一些事情，渊阳子已经封心绝念，断了收徒的念头。</p>
可今日，莫川的一言一行，却着实让他动容。</p>
虽不至于直接收徒，但收入门中也是极好。</p>
闻此，莫川没有着急答复，而是反问渊阳子：“敢问仙长，这明悟真我之道，所指为何？”</p>
渊阳子一看莫川对此似乎很有兴趣，便解释起来：</p>
“世人皆为红尘所困，为世俗所扰，本心蒙尘，浑浑噩噩，终不得其所求。”</p>
“所谓明悟真我，需明见本心，不为外物所乱，心之所向，身之所行。”</p>
“天地不过逆旅，万物终为归尘，得见天地，得见自然，不若得见自己。”</p>
如此修真？</p>
莫川心中有所触动，这与他的本心倒是契合。</p>
不受外物所扰，唯尊本心所行。</p>
当即他也不再迟疑，当即行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p>
虽然这是他的意愿，但是他不好得直接请求。</p>
如今渊阳子既然也觉得他有几分可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p>
“如此甚好。”</p>
渊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五道门虽有些规矩，但大抵也算自由，届时你随贫道回去，便可直接入门。”</p>
“不过我虽为长老，却也不能随意收徒，入门弟子皆由外门长老传经讲道，而后各自修行，待修为有成方可拜师。”</p>
“原来如此。”莫川闻言顿时了然，而后问道：“不知这入门，可需要弟子做什么准备？”</p>
那些小说里不是经常说需要什么福缘深厚、天资卓越吗？</p>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入门需要的是什么。</p>
“准备无需。”</p>
渊阳子摆摆手：“修行，首重为心，而后是灵。”</p>
“心者，意之所指，行之所至也。”</p>
“你之心气不弱，不是那等鸡鸣狗盗、蝇营狗苟之辈。”</p>
他十分满意莫川的心性，也不吝赞美之色：“若是你有灵，未来有朝一日或许有望‘闻道’。”</p>
心和灵。</p>
莫川知道什么是心，但是不知晓所谓的灵：“仙长，灵为何物？”</p>
难道是灵根什么的？</p>
“灵，万物之始，道理之机。”渊阳子轻声开口讲解：“我人族自遂古之初传道至今，盖因有灵也。”</p>
灵？</p>
莫川不懂，继续等渊阳子说。</p>
渊阳子继续讲解：“世界广袤，你日常所见飞鸟虫鱼、鳞甲走兽、草木花果、高山流水、日月星辰等，凝道法之意境，聚有形之体，皆是有灵。”</p>
“人体内也有灵，且得天独厚，蕴含无穷智慧，能夺大道造化，远胜天地自然之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