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乌有义挥手,乌三和张德勇灰溜溜地出了门。
乌有义盘腿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决定让方铁头出马,看能不能借着苏希望的事拿下煤矿。他一直垂涎煤矿,只是没有合适的进入机会,这一次是进入煤矿的好机会。利用苏希望卷款的由头,运作一番,有可能成。
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找出了邻省关系人的名字,低声细语地打过去一个问候电话。
在车里,张德勇对愁眉苦脸的乌三道:“你平时牛皮哄哄,吹牛说妙计安天下,今天老大发了话要把钱追回来,那就必须追回来,两千万,我们一人一只手都还不够。你的法子太温柔了,没劲。要是让我干,就去摸那家伙的底,绑他家里的人,只要扬言要绑人,让他出钱,他就乖乖出,绝不敢乱说乱动。”
乌三不耐烦地道:“我们做事要动脑子,不要老是砍砍杀杀。开公司就要以德了人,这句话现在我还要说。现在我们是正规公司,不能打一炮就走。得先走正路,正路走不通,才走险棋。明天,你找一百来个老弱妇孺,举着牌子,牌子上写——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让她们去围工地,让车辆进出不得。
张德勇被这个方法恶心到了,呸了一声,道:“江南地产被我们逼烦了,真要把工地给我们,我们就麻瓜了。”
乌三道:“真把工地给我们,我们转手包给其他人吃个差价。然后再想其他办法找他们的麻烦,多弄钱。就算我们弄不到两千万,只要差不了太多,也好向老大交代。张德勇,你别跟我玩心眼,我们两人是一条蝇上的蚱蜢,弄不回这两千万,谁都跑不掉。不是江南地产出血,就是我们两人出血,逼到无路可去的时候,别怪我乌三心狠手辣。”
江南地产原本和乌三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苏希望的原因,被迫与乌三有了关系。
经过这一段时间明里暗里较量,侯沧海渐渐看清楚了一大恶人的意图。一大恶人的公司借给苏希望两千万,肯定要千万百计把钱拿回来。找不到苏希望,总要找一个替罪羊,否则就真要亏损。这不是一笔小数,整整两千万。江南地产就那一只最合适的替罪羊。只要让步,他们肯定就会步步紧逼,直到榨干江南地产的血。
在这一点上,侯沧海和张跃武基本达成共识。只是,侯沧海拒绝让步的态度比张跃武更坚决。
按照分工,张跃武找上层关系反映此事,侯沧海则作另一手准备。他将锁厂三千工人拉了过来,成为自己同盟军。结成同盟军最牢靠的纽带就是利益捆绑,更高级的则是将精神和利益同时捆绑。
蒲小兵的新公司几乎将苏希望公司骨干员工全部接收了过来,以前被隔离过的锁厂老工人以其技能充实到各个岗位。市、区两级政府对“重头再来”的下岗工人们给予了支持,新公司从组建到拿到各项执照的速度很快。
新公司员工加班加点开始培训。在培训的第三天,工地大门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堵住了。
锁厂工地的员工都是些大老爷们,面对这一群以妇女为主老弱无法下手。警察来到现场后,问明白是经济纠纷,只是维护秩序,不再介入。
从上午到下午,上百妇孺老人占据了大门。
到了晚饭时间,有两三百中年大妈出现在锁厂工地。她们最初是好言相劝,然后开始叫骂。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荤话在空中交战无数个回合,谁都无法取得决定胜利。骂战最终导致拉扯,再演变成为近三四百人的群架。
小团姐脖子上有大肿瘤,长相吓人,所到之处,对方的人纷纷逃窜。
带队警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中年妇女组团打架模式,被惊得目瞪口呆,等反映过来以后,赶紧给上级报告。
他只带了四个警察在现场,这些警察面对这种抱腿、拉头发、扇耳光的群架,根本无能为力,无法下手。打到后来,战斗双方开始互撕衣服,不一会儿,出现了好些光着背、披头散发的妇女。
锁厂妇女占据了人数优势,又有体力优势,很快战局一边倒,两三个锁厂妇女拖着一个堵门的人,扔到了公路边上。堵门者中有十来个年龄偏大的男子,也被强悍的锁厂围攻,推到公路边。其中一个反抗激烈的中年男子,被四个锁厂妇女抬脚的抬脚,抓手的抓手,直接丢进路边水沟。
躲在后面的乌三原本以为自己想出一个高招,没有料到最后变成了这样,看着自己弄来的人被拖到一边,赶出了工厂,嘴巴合不拢,口水吊了一尺长。
张德勇最初惊讶,后来就开始抱着肚子笑,笑得直不起腰,用鄙视的口气道:“老三,你是逗b二世吧。”乌三擦掉口水,悻悻地道:“靠,这些老娘们。明天你去找沙老板,凡是谁敢给工地送沙,老子不客气。”
“这个法子好些,不过也没有劲。你别黑脸,我去。”张德勇看见打架现场,又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欢乐。
侯沧海和蒲小兵站在锁厂工地边上。
“蒲总,与**斗,你怕吗?”
“富贵险中求,我没有其他路。走要抢我们的财富,老工人们会和他们拼命。今天这些大姐为什么敢打架,她们指望着新公司赚钱,改变一穷二白的命运。”
(第二百一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