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p>
“怎么会没有？我看远处好多马儿，没准儿我们的马跑进去了。你让我吹声口哨，它会自己回来。”</p>try{ggauto();} catch(ex){}
“不可以！”</p>
少年的情绪非常激动。</p>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天可汗的跑马场，擅闯者死罪！再往前一步你就没命了！”</p>
少年指着地上浅浅的痕迹。</p>
“这……可是我把马弄丢了，主人会把我打得半死，一样要没命。”</p>
“哼！你想现在就没命？”</p>
希林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p>
“你是奴隶？”少年仔细打量希林，“撒谎。你根本不是荒原人。”</p>
“我跟主人从西边来的。”</p>
少年还是不太相信。</p>
“可你讲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奴隶。”</p>
希林听罢邪媚一笑，“是么？可能因为我不是那种奴隶吧——”</p>
少年沉默了片刻。</p>
“我也是奴隶。”</p>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太开心。怕希林不信，他解开衣领给他们看他锁骨上的烙印。疤痕很深，还有感染化脓的迹象。</p>
“天可汗的奴隶都有这个烙印，但都在脸上。他们觉得我好看才烙在这个位置的。”</p>
对此，希林深表同情。</p>
“天可汗的马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你们普通人的马不配在这里吃草，我看见了会立即赶出去。但是你们不可以再靠近了，否则是死罪斩立决。”</p>
“走啊，立即离开！”</p>
好不容易靠近了这个地方，希林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接近。这时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另一个人骑着马在靠近。那少年顿时紧张起来。</p>
“主人来了……”他心里这么想着。</p>
“走，立即走！趁你们还什么都没有看到！”</p>
“走啊！”他厉声喝道，“马上转身，一直走，天黑以前都不要回头！”</p>
迫于他反复命令，希林带着另两个小孩转身离开，并且遵照他的意思没有回头。希林能打探消息但本事远远不止用眼睛看而已。茫茫荒原上没有屏障，他可以清晰地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p>
“有人闯进来，你竟敢放他们走？”</p>
“是外邦人，天可汗的客人。他们什么都没看见，我命令他们不许回头。”</p>
身后的二人盯着希林他们好一阵才放松了警惕离开。等他们终于懈怠，希林才小心翼翼地回首张望。</p>
“天可汗的百万大军，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看也不让看的？”</p>
希林见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少年的主人乃是一人一骑，却并非常言所道的一个人骑着一匹马，而是一名力士与一匹骏马合体而生，半人半马，昂首阔步地走在草地上。</p>
这一幕令他目瞪口呆，很快他都明白了方才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凭借野蛮人异于常人的视力，早在他看到山丘上蚂蚁那么大的马儿时，就注意到其中一些马背上有人，但骑行的位置又有些怪，奔跑时极不自然。再验证眼前这一幕景象，一切都有了答案。</p>
“想不到大可汗的百万铁骑竟然都是半人马……”</p>
人类与马匹的内脏无法通融，人的躯干不可能自然地生在在马脖子上。那种健壮的勇士与骏马结合的怪物绝非胎生，而是荒原的巫祝用古老的邪术接合出来的。</p>
一旦被用作素材，这人便不再是人了。方才听到半人马与少年之间谈话，似乎那半人马仍然具备自我的神志。希林对巫术一窍不通，也不晓得大可汗的巫祝如何运用的邪术。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要造百万半人马大军，或者没有传闻里那么夸张，只有十万半人马的精锐，也仍旧是浩大的工程，需要数量可观的巫祝来完成。</p>
希林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营地。当夜，走失的马儿回到了他们身边。那野蛮人少年倒是个善良的孩子，果真把马儿赶出来了。也不晓得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p>
希林倒是觉得，自己带着区区几百个骑士，还是别跟那些铁甲精锐硬碰硬为妙。</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