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急忙冲到宝座前，轻声呼唤查尼的名字。</p>
“陛下，你还好么？”</p>
由于伤口的疼痛，查尼没法讲话。他疲倦地咽了咽口水。</p>
“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在心里想，我能听见。”</p>
“朕想看你被干翻了在地上爬。”</p>
“不，现在可看不到这个。”希林忍不住笑出来。查尼还有心思开玩笑，就算是没有大碍吧。</p>
查尼喉咙的伤口尽管尚未致命，也仍旧不容小觑。御医和军队一并困在城外，现在又不敢信任城里的医生。</p>
“撒耶坦，过来帮忙。”</p>
希林双手轻轻捏起伤口上的皮肤，只要是他碰触过的物体，恶魔都能在短时间内碰触，不是么？</p>
“把查尼的伤口缝上。”</p>
“哈，凭什么？”恶魔没好气地问。</p>
“你就不能帮个忙吗！你都不念及我还留着你狗命的恩情吗？”</p>
“呵，希林洛斯。我这个恶魔呢，就是死了也不做亏本的生意。你让我现在救皇帝的命，那么将来他愿意给我点什么回报呢？”</p>
希林瞪了撒耶坦一眼。</p>
“别跟我说什么八百万人牲，你这个骗子，我听腻了。”</p>
“哈！”撒耶坦准备了另一个条件，“那么这次公平交换吧，一个人的生命就够了。”</p>
“？”</p>
恶魔的确给出了诱人的条件。</p>
“就是皇帝自己的性命啊……等到他生命走向尽头的那一天，他的鲜血成为你的食粮，而他的灵魂成为我的养料，不好么？”</p>
没等任何人开口同意，恶魔已经提起细细的针脚开始缝合了。</p>
查尼看不到恶魔，也看不到那根针。但是他能看到微弱的金色光芒，类似一缕阳光。伤口在近乎魔法的神奇治疗下弥合，留下一串非常精致的花纹。</p>
“查尼，我刚刚和恶魔讲了一个条件，等你有一天走向死亡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喝尽你最后的血……”</p>
“切。”查尼表示出非常不屑。“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还关心这种事情干嘛！”</p>
皇帝心有余悸，还没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来。</p>
“其实你怕死的，不是么？尽管你一直都想借着死亡逃避当皇帝的职责，但莱尼亚握着匕首的时候，你一直尽量躲避着刀刃。”</p>
“哼。”</p>
查尼不喜欢被这样揭穿。他闭上眼睛靠着宝座休息了片刻。</p>
僵局被打破，现在把皇帝安稳地送出城堡就好。</p>
“喂，你们几个！”希林喊剩下的城堡卫兵到面前。</p>
“把你们的领主带上。”</p>
卫兵们一阵惊慌，没想到希林留下一条活路给他们。只是莱尼亚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受到过度的刺激后整个人变得非常呆滞。</p>
“你们把他送到塞特那里。但是作为交换，皇帝陛下的人马需要立即全部撤离薇莎城堡。”</p>
那些人只好照办。</p>
走到厅堂外面的时候，两拨人逐渐分开来。城堡的卫兵陆续凑到一起。扒公子跟懂懂先生则哭哭啼啼地冲到皇帝身边，一口一句“陛下您遭罪啦！”“我们疼在心里啊！”一点都无法感同身受，听了就觉得好笑。</p>
“只是……”</p>
走到欧米的血泊前，希林仔细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异类少年。</p>
“他和那个奇怪的女孩之间有什么渊源，单凭肉眼也看得出两个人皆不是人类。他们两个打的什么算盘要行刺皇帝、再嫁祸给莱尼亚呢？”</p>
欧米的呼吸非常微弱，根本不可能讲话出来。即便能够开口，他也未必会讲真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