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龙长鸣一声，又抖一抖羽毛。</p>
火流星是一条身型矫健的龙，它飞行的速度极快，但负重的能力却有限。同时载着希林和艾利安多少有点吃力，起飞了好几次才成功。</p>
它吃力地扇动翅膀，一直飞到气流相对稳定的高空才顺利地滑翔。在高空视野开阔，但目光所及的所有区域，仍旧是茫茫的白沙。</p>
“这么广阔的地方，你是怎么听到我的呼唤的……？还是说你早有准备，已经在这附近等着我了？”</p>
羽龙只是鸣叫。</p>
高空中气温骤降，二人很快就冻僵了。漫无目的地骑乘羽龙翱翔，也不知道飞行了多久。</p>
“艾利安。”</p>
“怎么了？”</p>
希林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阵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p>
“你爱那个恶魔吗？”</p>
“？”</p>
“琉璃光，我们在积水潭里遇到的恶魔呀！明明是你主动结识它的，你对它应该有感情才对啊！”</p>
“啊，是吗……？”</p>
“看到它被女武神献祭，你不会……不会……愧疚吗？”</p>
“你觉得愧疚？”</p>
“当然。如果不是遇到我们，或许她现在还活着！”</p>
“什么狗屁逻辑。”</p>
“你没有这么想的吗！”</p>
艾利安就坐在希林身后，紧紧贴着他。哪怕这么近的距离，希林恍然觉得这个人是空的。他没有心，铠甲里面空荡荡的。</p>
羽龙翱翔在万尺高空，二人紧紧依偎，哪怕有一丝迟疑，立即就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p>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天使、为什么救它，又为什么在积水潭里和它嬉闹呢……”</p>
似乎也没有为什么，艾利安没想过理由。</p>
“艾利安，我之所以纵容你结交那个水里的恶魔，是因为我也有个很在乎的恶魔。我遇到它的时候，它也是温柔可爱的女孩子模样……我觉得一个人爱上那种美好的东西不应该称之为罪恶啊！”</p>
“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孩，还要教育我什么是‘爱’？你懂个屁啊！”</p>
“虽然我只有十四岁，但是我有深爱的人啊！你难道没有吗！”</p>
好像对面前的这个艾利安而言，理解“爱”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p>
“我记得你有啊！我在你的记忆里见到过一个邻家女孩的倩影，那应该是你少年时爱过的人啊……”</p>
努力地回想那一幕，希林自己的脑海里也只剩下一抹影子。</p>
“胡说八道什么！你又不认识以前的我。我家没有邻居，我也不认得什么女孩。你这种小小年纪的小东西，张口闭口就爱不爱的，真是土得掉渣。”</p>
这句话真伤人啊，更可怕的是艾利安的坦诚，他说的话是真的。</p>
终止这个话题以后，二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羽龙靠近了一处有植被的地带。那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p>
大群大群的飞龙在天际巡游，一旦遇到另一种飞行的生物，就口吐火焰或是闪电发动攻击。</p>
“这里胶着得太久了……”</p>
回到久违的地方，但这份感觉就不能说是“亲切”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