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啊……”</p>
希林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拿随身的利剑轻轻割开了“心脏”。</p>
“嗖——！”</p>
里面窜出个影子，一溜烟儿就不见了。少年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手里的“心脏”只剩下一张皮囊和一滩粘液了。</p>
“这不是心脏，是它的卵！”</p>
二人这才发现内脏的海洋里，有一条三尺长、泥鳅一样光滑的黑色小蠕虫在飞速地游动，它四处乱钻想要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p>
希林追着它乱砍，有几次碰到怪物了，可它滑溜溜的又逃走了。</p>
“嘿嘿，这是大怪物的小崽子。你看那张嘴巴长得一模一样！”</p>
小怪物误打误撞游到二人面前，希林伸手去抓，他哪里抓得到。再要砍，只见小怪物钻进巨怪尸体的缝隙里，连影子都找不到了。</p>
“哼，叫它跑了！”</p>
“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的，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玩。”</p>
“欸，嘿嘿。”</p>
艾利安的口吻很和蔼，希林挠挠头傻笑。</p>
前面还有更多怪物的卵，混杂在羊肠内脏的海中。因为不晓得小型怪物对人的伤害如何，二人决定还是不要轻易戳破得好。</p>
在追寻天使的路上，希林还发现一个尚有一丝气息的追随者。那人肚子上被怪物咬了一口，少了一大块肉，或许命不久矣。扶起他，他还能说两句话。</p>
那人说着二人根本听不懂的古老语言。</p>
“真奇怪，地狱的深处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类，他们从哪来的？难道这下面还有人类的国家吗？”</p>
希林掀开那人的头盔，无意间发现他的眼睛闪烁着微弱的红色光芒。</p>
“吸血鬼？”</p>
艾利安俯身查看，随后郑重地点点头。</p>
“难怪噢……他一定是以这种姿态活了很久了。”</p>
希林回想一路上遇到的种种情况，倒是明白了些什么。</p>
“或许他们全都是吸血鬼，喝下了恶魔的血来改造身体，这样才能长久地追随天使。”</p>
“在地狱追随天使征战，同时捕获恶魔作为食粮。按照雅拉说的，你们的最终目的也是这样追随天使征战，不是吗？”</p>
艾利安想了想，这样说的通。只不过现在，只有他才见识过征讨地狱的场面。别人都还对最终的命运一无所知。</p>
“所以天使见到我们二人时，尽管一眼就看穿我们的身份也没觉得奇怪。他们麾下的人类全都是这个状态。”</p>
二人放弃那个濒死的追随者，继续追赶天使的脚步。希林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p>
“真卑鄙啊……口口声声说恶魔是造物者的耻辱，却要利用恶魔的力量。如此一来，这些忠心的追随者在他们又是什么东西呢？”</p>
艾利安拍拍希林的肩膀，什么都没说。</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