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也听不懂，就跟着傻笑。终于大功告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晚些时候，领主亲自视察了成型的演示盒子，并且大加赞许。他与手下约定了公开展示的时间，介时要向那群书呆子修士好好地宣扬一番科学。</p>
最后定下来，七天后举行宣讲会。这段时间工匠们将细致地装饰演示盒子，城堡也会选取专门的展示大厅供会议使用。纳特，则需要撰写解释气流原理的论文。他最喜欢这种科学论据的工作了。埋头进图书馆，从早写到晚也不出来。</p>
论文在约定的时间前完成，城中的主教和修士们受邀前来，观摩“德里纳海蛇的科学演示”。</p>
城堡的中央大厅被布置成展览厅，工匠用各种圣典故事装饰了演示盒子，下面的底座绘制了德里纳海的地图，玻璃顶上甚至画了乌云。仆人们将这个盒子置于高台，有专人持续摇动，盒中的龙卷风呈现在观众面前。</p>try{ggauto();} catch(ex){}
不出意外，现场吵成一片。城中的主教指着盒子大喊巫术。</p>
立特城的教堂也气势恢宏，可惜这次无缘拜会。他们已经将纳特、弗拉维视为异端。纳特多次暂停演示，反复说明他们看到的是自然现象，是一种规律，是科学，绝不是巫术。奈何主教年纪大了，没那么容易说服。</p>
观摩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拿不出主意，领主就命令二人辩论。</p>
纳特为了阐明自己的观点，连小学时候读的课本都搬出来引用。他们二人说得玄乎，那些普通人没读过这些个经书典籍，听得云里雾里。</p>
最后纳特急了，拍着桌子大喊：“事实胜于雄辩。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了德里纳海的中心，也遭遇了可怕的风暴。见识到了海中腾起的漩涡，和海底涌上来的恶臭黑气。但是，这些全都是自然现象，绝非什么德里纳海蛇，这是事实！”</p>
众人听闻大吃一惊。领主立即派人询问搭救他们的渔民，又找港口寄存行李的负责人核对。这些人供述的时间与纳特所说的完全吻合；更前不久海面升起海蛇，全城的人有目共睹。纳特没有说谎，他们刚刚从海蛇下面经过。</p>
“而且，我还将更加有力地证明，修造运河绝不会使我们遭到天谴。我们后面的旅程，还会乘船，乘船通过运河，并向领主支付过路税。”</p>
“荒唐！修道之人，竟然不肯徒步跋涉，为了贪图安逸，连远古圣典的精神都敢违背！”</p>
“呐，我告诉你，这本你口口声声的远古圣典，是教育我们散播福音的，而不是像你这样固步自封。圣典教育我们做什么？建造人间的奇迹去颂扬全能的造物者。我们修造运河，跟修造教堂一样，也是在颂扬造物者。据此，我们修士乘船穿越运河，也是为颂扬造物者尽一份力。”</p>
尽管老主教还在嚷嚷着“一派胡言”，在场的权贵们都对纳特的言论报以热烈的掌声。运河关系到经济命脉，是他们每个人的命根子，大家巴不得有力挺的修士出现。</p>
“说得太好了，年轻却又博学的修士。我已经命令记录员将你的即兴演讲记录在案，连同你的论文一起发布出去，让全城的人都观摩你设计的演示盒子，同时聆听你的教诲！”领主拍手称赞，把板着脸抗议的主教甩在一旁，热情地拉着纳特与弗拉维的手，说，“而且你们竟然会支付税金，更加令我感动。这么办，你们的船票，由我包了。运河还有一部分仍旧运转，你们可以随时乘坐帆船前往首都。”</p>
希林没想到后面的路也要乘船，他还以为会骑一阵子马呢。“我们还乘船？没关系吗！再遇上海盗怎么办？”</p>
“哈哈，这位年轻人，你放心，从我们立特城一直到首都，每一寸海岸线都莫非王土，绝对不会有海盗、强盗、劫匪。这一点，我以皇帝的名义担保。”</p>
领主都这么说，希林不再质疑。乘船确实挺舒服的，只要没遇上海盗，一路吃吃喝喝地就到了，真是世间最惬意的事情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