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示意他冷静。</p>
“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们都不是圣人。”他依旧慈祥，“我们生来都是罪人。”</p>
“那么复仇呢？关于复仇，北方神明的祭司又如何解释？”</p>
“你可以复仇。如果你胜利，说明造物者站在你这一边。”</p>
“真的吗？”</p>
“复仇也是一种仪式。如果你选择复仇，就必须要接受其结果。”</p>
“结果？”</p>
“当我主持一场纠葛的时候，会裁定双方通过决斗了结恩怨。胜者获得造物者眷顾，即是正义一方；败者愿赌服输，不得申诉。你的复仇，也将是这样的一场裁决。”</p>
希林有些意外，原来北方人的裁定，也最终会依靠武力吗？当然了，不靠武力又能靠啥！古代的时候没有分类细致的法律，跟现代是不能比。再文明的人类，也都一个德行。</p>
“君子与小人的有别，但君子也有复仇的权利。温顺和忍让，算不上美德。正人君子理所应当柄行正义时，不要迟疑。而对于结果，也要坦然接受，自己作的不要后悔。如果裁决定音，就不要继续纠缠，否则就成了无赖。”</p>
希林似懂非懂地点头。</p>
主教语重心长地说：“当这一场裁决落幕，你就与从前的恩仇一刀两断。从许多纷扰中解脱，便可潜心向往自己追寻的人生了。”</p>
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希林大喜过望。“我懂了，大人！我即刻便去归队。这一场战役结束以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再纠结。从此与部族一刀两断，我便是新的我了。”</p>
主教点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说起对错，许多事情说不出对错，就仅仅是过去了。裁决，就是让一件事戛然而止，从此“过去”了。</p>
希林站起身，扣上桶盔，又成了少主的替身。他再次向弗拉维主教鞠躬致意，才告退。返回大礼堂时，仪式接近尾声。大主教又叽里呱啦一阵，希林连忙低下头，接受他老人家的赐福。</p>
时间紧迫，仪式结束后需要匆匆赶路。主教率领众修士送他们离去。</p>
“你干嘛去了？”骑士长紧张地质问。</p>
“嘿嘿，没什么，见到熟人聊了几句。”</p>
众人再次扛起武器踏上征程，主教大人目送他们离去。希林的余光见到弗拉维主教也站在小花园的门口，朝他挥手。</p>
他欣然招手致意。</p>
“我们快一点走，天黑之前需要赶到扎营的地点，第一天的行程才不算耽搁。”</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