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的戈壁滩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兵正沿着着戈壁滩上的宽阔驰道疾速向东奔行,旌旗铺天盖地,这是一支两万人的唐军骑兵,为首大将正是襄邑郡王李神符。
李神符年约三十七八岁,长得酷似其兄李神通,一条通天鼻长得极为高挺,两眼炯炯有神,使一把六十斤重的雁翎长刀,弓马娴熟,武艺出众。
河西道原本是李神通的势力范围,在李神通又接管了关内道南五郡后,他便推荐李神符主管河西军政。
可谓每人各有心机,李建成是想趁机收回河西势力,而李神符也同样是想借这次机会接管会宁郡,重新控制关南五郡。
所在他在接到李渊的飞鹰手谕后,便连夜率两万骑兵疾速赶往会宁郡,正如裴仁基的判断,仅仅用一天一夜,李神符大军便渐渐接近了黄河。
天色已是下午时分,太阳温淡的光芒照在沙石遍布的戈壁滩上,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或许受北方贺兰山脉的影响,黄河以东降水丰沛,冬天白雪皑皑,而黄河以西的大片土地却降水稀少,冬天也极少见雪,形成了一片近百里的戈壁滩。
李神符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他知道马上到黄河了,便命令大军放慢了马速,缓缓而行,等待斥候的消息。
这时,远处一队骑兵疾奔而至,李神符精神一振,这是他派去的斥候回来了。
片刻骑兵队疾奔至他眼前,在队伍中有一名报信军士,斥候队正将报信兵引了上来,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大帅,黄河边并无埋伏,但我们遇到了盛将军派来的报信校尉。”
李神符打量这名校尉一眼,只觉有些眼熟,好像是盛彦师的亲兵校尉,“你是……孙校尉吗?”李神符勉强记得他的名字。
校尉单膝跪下,行了一礼,“卑职正是孙达,几个月前奉盛将军之命给殿下送过一封信。”
校尉又取出令箭,双手呈上道:“因为怕被隋军拦截情报,所以没有书面信件,只有口信。”
李神符接过令箭看了看,又问道:“什么口信?”
校尉沉声道:“今天中午杨元庆率军南下银矿山,只剩下会宁县北面的裴仁基一万五千军,盛将军希望和殿下分工,北面的裴仁基部由我们对付,南面去矿山的杨元庆只有一万骑兵,就由殿下负责歼灭,功劳三七开,殿下占七分。”
李神符仰天大笑,盛彦师的如意打算真的是绝妙无比,居然让自己去对付杨元庆,好像还给自己占了大便宜,盛彦师是希望自己和杨元庆两败俱伤,然后他在来攫取这个大功劳,顺便把自己的军队也收归己有,难怪太子视他为心腹,果然是很有心计啊!
李神符脸一沉,“我是郡王,是河西行军元帅,轮不到他盛彦师来安排我,既然圣旨是命我保住会宁,那这里就由我来做主。”
“可是……殿下,盛将军已经率军北上去迎战裴仁基的军队了。”
“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李神符怒喝一声,猛地一抽战马,向数里外的黄河疾奔而去,他现在要赶去县城,稍事补给并休息后,再安排作战。
李神符一路冷笑不已,居然想用既成事实来要挟自己,圣上给他手谕上写得很清楚,让他来救会宁郡,而不是来救盛彦师,盛彦师的死活与他何干?……
当李神符赶到会宁县时,会宁县已是一座空城,只有百余名守兵,为首军官正是盛彦师亲兵校尉孙达。
孙达随后也赶来了,他把守城的士兵都叫到自己身边,众人翻身上马,孙达在马上拱手施一礼,怒气冲冲道:“殿下是皇室宗亲,不是我惹得起,既然殿下不肯接受盛将军的安排,那我只好去回禀盛将军,殿下请保重吧!”
说完,他一挥手,“我们走!”
百余骑兵跟着催马而走,迅速向北边疾奔而去,李神符重重哼了一声,却没有阻拦他们,他倒是希望盛彦师能回来,自己正好接管了他的军队。
一直望着骑兵队走远,他回头命道:“全军进城,立刻埋锅做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