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杨元庆骂了一声,随即一挥手,“拖出村外去宰了!”
“饶命!饶.....”
张五郎被士兵们堵住嘴,拖了下去,旁边裴青松忍不住道:“总管,既然已经答应不杀他,为何又.....”
杨元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若跑去安德县报告,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的守信能担得起吗?”
裴青松低下头,不敢吭声了,杨元庆随即又令道:“把他的四个随从一并抓出村外宰掉,不准留一个活口。”
程咬金心中大呼痛快,斩尽杀绝,这才是大丈夫本色,他连忙问:“总管,我们下一步去平原县吗?”
杨元庆点了点头,眼中杀机迸发,他很想知道,平原县县令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竟然不惜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跟着弥勒教造反……
平原县和河北的其他小县一样,随着战争结束,躲在城中的农民大量回乡,县城内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大街上变得行人稀少。
但另一方面,随着经济开始逐渐恢复,很少店铺的生意又开始好转,尤其是铁匠铺和杂货铺,买农具和杂货的农民络绎不绝,酒肆也开门营业,许多老食客回归,大街开始出现了往来商人的影子。
杨元庆一行人是在黄昏时分进入县城,投宿在一家县城最大的客栈内,尽管白天看不到拜弥勒教的踪影,但到晚上后,拜弥勒教的影响便渐渐显示出来,人们开始三三两两走出家门,聚集在一起,听讲教义,举行入教仪式。
客栈的掌柜和娘子,以及几名伙计都跑去听教义了,客栈内只剩下一名伙计在忙碌,不过客人也不多,只有杨元庆他们这一群人。
夜渐渐深了,杨元庆带着十几名亲兵来到了县衙,县衙后宅便是县令的府邸,县令宅院的围墙并不高,攀一棵大树,可以很容易地翻进去,高的不是围墙,而民众心中的官威,就算没有围墙,也没有人敢走进一步。
两名亲卫轻巧地翻了进去,随即大门打开,杨元庆背着手走进了后宅。
平原县县令名叫周峮,最早是隋朝的平原县丞,窦建德主管河北后,他升为县令,随即新隋大军将窦建德赶出河北,周峮随即又效忠新隋,成为新隋的平原县县令。
这也是隋朝为了维护河北人心稳定而采取一种措施,只要没有犯下恶罪,便尽量让他们留任,事实证明,这项措施非常正确,正是这些熟悉情况的官员们的努力,使河北的民生开始迅速恢复。
但任何事情也不会十全十美,这项措施也使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躲过了清洗,继续留任一方。
平原县县令周峮就是其中之一,他加入了拜弥勒教,利用掌握赈灾粮食的大权,逼迫农民入教,他也由此收敛了大量钱财,当然,他并不仅仅是为了钱。
这两天周峮有些心神不宁,他接到上面的消息,楚王杨元庆很可能就在河北一带,让他留意,若有数百骑马队出现,立刻汇报。
平原县的地理位置比较重要,处于四郡交界处,因此平原县也格外受重视,周峮知道拜弥勒教声势浩大,迟早要被告发,他已经通过弥勒教敛财近三千两黄金,如果在起事之前逃掉,那么他的后半生便能在荣华富贵中度过,否则他小命难保。
周峮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地考虑着自己的前途,忽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周峮已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他心中大怒,一抬头,却见是两个陌生黑衣人走进来。
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刚要大喊,一把横刀已经冷冰冰地顶在咽喉之上,“你若敢叫一声,你人头落地!”
随即走进来五六名黑衣人,周峮吓得声音颤抖,“你们是....什么人?”
杨元庆负手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周县令,还认识我吗?”
周峮眼睛顿时直了,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砰砰磕头,“楚王殿下饶命!楚王殿下饶命!”
杨元庆在河间郡击溃窦建德后,接见了很多河北各郡县官员,这个周峮他也接见过,因此他也认识。
杨元庆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周峮,冷冷道:“我是信任你,才不追究你过去效忠窦建德,可你却加入邪教,企图聚众造反,你自己说,你对得起平原县之民,对得起我给你的信任吗?”
周峮跪在地上羞愧万分,他嘴唇动了动,“事情不是殿下想的那样简单,其实和唐朝有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