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杨元庆推门走了进来,却发现裴晋、裴著兄弟也在,不由微微一怔,他知道裴蕴让自己晚上来是为什么事,却没有想到孙辈也在,难道裴家想让两个孙子和自己并肩作战吗?
杨元庆没有多想,他躬身施礼道:“参见两位祖父!”
“嗯!”
裴矩笑着摆摆手,“你也坐下吧!”
杨元庆也坐了下来,裴矩先笑问道:“今天面圣,可得封赏?”
这次西域之行,裴矩说服契苾从西面进攻吐谷浑,也颇立功绩,一般做官到了他这个资历,上升一级都很难,但这一次裴矩被升为尚书右仆射,职官也提一级,任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而杨元庆开疆辟土的封赏应该更大,敏秋被封到从一品诰命,就是一种先兆,裴矩很感兴趣。
杨元庆却摇摇头,“这次只和圣上讨论了西域之事,没有提到封赏。”
裴矩一怔,这怎么可能?旁边裴蕴笑道:“这件事我倒知道一点,元庆的封赏是有的,但要等宇文述回京后一并封赏,这次宇文述和杨雄出兵击溃吐谷浑,功绩很高,封赏也不会少。”
裴矩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又问:“那圣上还和你说了什么?”
“还说了两件事,一是关于杀戮处月部一事,圣上要我解释。”
裴矩和裴蕴对望一眼,他们知道这件事就是张瑾对杨元庆的弹劾,两人立刻关注起来,裴矩问道:“那你怎么解释?”
“西突厥内讧,无力出兵,便借处月部来进攻伊吾,处月部攻击隋军在先,我随后反击,这个我有确凿证据,圣上接受了,且已经否决了弹劾奏折。”
“这样最好,挫挫了他们的风头!”
裴矩又笑问:“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便是关于京城流传,有关于我谶语之事,圣上也知道了,虽然他说这件事是无稽之谈,但我感觉得到,还是多少有了一点影响,他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再让我去西域。”
说到这,杨元庆又道:“我今天在来裴府的路上,遇到了李渊父子。”
“殿内少监李渊?”裴蕴追问道。
杨元庆点点头,“正是此人,李渊告诉我,朝中有一种说法,谶语是元寿所为,元庆想问两位祖父,朝中真有这种说法吗?”
裴矩看了裴蕴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摇摇头,“谈论这种谶语是很忌讳之事,至少在朝廷里是没有人敢随意谈论,我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二弟听过吗?”
裴蕴也摇摇头,“我也没有听过,或许是他们私下谈论,不过若说是元寿所为,也很有这个可能。”
“不!这件事和元寿无关。”杨元庆断然道。
“为何?”裴矩和裴蕴都有点不解,不明白杨元庆为何这样肯定。
杨元庆微微冷笑,“如果真是元寿所为,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他必然会策划周密,不仅要让谶语流传,而且要让圣上相信这谶语,所以收买章仇太翼也是必然,以元氏门阀的实力,收买章仇太翼未必办不到,但圣上并没有相信这个谶语,说明谶语被章仇或者别的术士否决了,连含糊其词都没有,并没有人收买章仇太翼,所以我有七成的把握,这不是元寿所为,而是有人在故意兴风作浪。”
裴矩赞许地笑了,杨元庆思路慎密,果然不错,裴蕴眉头一皱,“元庆的意思是指李渊所为,他反说元寿是在欲盖弥彰吗?可是.....他没有理由啊!”
裴矩并不认可是李渊,他对元庆笑道:“应该不是李渊,此人为官清廉,名声很好,而且为人忠厚,一向胆小谨慎,更重要是,在关陇势力中,此人只是一个小角色,就算关陇势力要联合对付你,他也只会退避三舍,远远跟在后面,绝不可能冒头做谶语这种事,这对他百害无一利,应该是他人所为。”
他又对杨元庆笑道:“元庆或许不知,其实关陇贵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