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使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门口传来杨暕的笑声。
皇甫诩转身对走进房间的杨暕躬身施礼道:“卑职参见殿下!”
“免礼!”
杨暕走进书房坐下,笑了笑道:“使君找我有事吗?”
“卑职听说杨元庆将出任东宫左右卫侍率将军,有这件事吗?”
“有!昨天父皇的圣旨已经到了,父皇是命杨元庆来稳住京城局势。”杨暕喝了一口茶若无其事道。
皇甫诩见杨暕居然不当回事,不由大急道:“殿下,东宫之军是殿下所控,由杨元庆来插手算什么事?还有,命杨元庆来控制京城局势,不就等于认定殿下无能了吗?”
杨暕当然也为这件事烦闷,否则他就不会请上仙来解忧了,只是他不想表露出来,此时听皇甫诩说得刺耳,居然说他无能,杨暕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皇甫县令,这是为人臣该说的话吗?”
皇甫诩从杨暕都是这样说话,从未见他摆过架子,今天情况危急,他倒摆架子了,令他心中一阵苦笑,只得跪下请罪,“微臣心中焦急,言语中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杨暕脸色略略好转,一摆手道:“罢了,起来吧!本王心情不好,说话要注意点!”
齐王心情不好,说明他还是知道形势危急,皇甫诩又有了信心,站起身道:“殿下,现在还来得及,只有对策得当,微臣觉得局势还是能扭转回来。”
杨暕注视着他,“说下去!”
“殿下,臣一路在想,为什么圣上只任命杨元庆为左右卫侍率将军,而不索姓任命他为东宫六率府大将军,那样便可直接把殿下的军权夺走,微臣以为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可能?”杨暕也被他的话吸引住,坐直了身体。
“第一,圣上或许对他并不太完全信任,所以不敢把六率府的军队全部给他,但微臣又觉得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让宇文成都过来,那就一下子解决了。”
“是啊!你说得有道理,既然派杨元庆来,就不是信任上的问题,那会是什么原因?”
“微臣认为是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圣上并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夺殿下的军权,圣上尚在犹豫,所以就没有一步到位,或许圣上想观望一下殿下的态度,微臣觉得这个可能很大,如果是这样,那还有弥补的可能。”
皇甫诩的分析有条有理,将杨暕心中的颓废扫去一半,他又振作起精神道:“先生告诉我该怎么办?这次我一定听先生的。”
“卑职有三个建议,首先殿下态度要好,圣上既已下旨,那就把左右卫给他,切不可赌气抗旨,其次,圣上派他控制京城局势,殿下表面上要表示支持,态度要鲜明,这是做给圣上看,把前面这两条做好,那重点就要做第三条,决不能让杨元庆成功,必须要让圣上明白,并不是殿下平乱无力,而是事态太严重,连杨元庆也平乱失败。”
皇甫诩的建议,使杨暕如拨云见曰,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中午时分,杨元庆率领五百士兵从上东门进入了京城洛阳。
他现在已经不是汾阳宫监,汾阳宫监由李渊接任,杨元庆再次恢复军职,出任东宫左右卫侍率将军之职,他其实是一人领双卫,虽然品衔还是正四品将军,但实权却很大。
更重要是杨广秘密赐他一把尚方天子剑,这就使他的身份俨如钦差大臣,他可以调动整个京城的资源,磐郢剑是私剑,用的是皇帝之威,而尚方天子剑却是权剑,如皇帝亲临,可以先斩后奏,它权威要比磐郢剑大得多,只不过在完成使命后,尚方天子剑就必须上交皇帝。
上东门前人来人往,格外热闹,杨元庆率领军队到来,普通行人和商人都纷纷闪开,让军队先入城。
杨元庆骑在马上,打量着两边街头的情形,他想知道,连续不断的搔乱给这座京城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
从表面上看,变化并不大,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身穿富贵衣者少,穿寻常衣者多,而且随处可见无家可归的流民,一群群蹲在墙角和屋檐下,女人抱着孩子,大都衣衫褴褛,目光警惕地望着军队进城。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高喊:“嵩阳上仙回宫,士庶及闲杂人等避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