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的南城门是幽州的核心城门,深幽的城洞内,每天都会有三百名士兵在这里把守,平均每三个时辰换一班岗,中午时分,又一轮换岗开始。
一队三百人的军士在一名团主的带领下列队奔来,团主骑一匹雄健的白色战马,他年约二十七八岁,豹眼狮鼻,身材魁梧,双肩极其宽阔,手执一杆上好马槊,看得出这名军官武艺高强,此人叫罗艺,襄阳人,出身将门,从军五年,积功升为团主。
他是中午南城门的当值统领,很快,他的军队换了班,士兵们纷纷入岗,他本人则准备上城巡视。
“罗团主!”
有人在喊他,罗艺回头,见是一名商人模样的男子,他从未见过,便问道:“你是f声人?找我有什么事?”
商人向他拱拱手笑道:“在下姓姜,晋I3E人,有件重要事情想和罗团主商议。”
罗艺见他态度从容,不像那种獐头鼠脑的商人,便点点头,“到城上说话!”
他催动战马,冲上马道,向城头上奔去,片刻,他将这名姓姜的商人带进了军官休息眺房间,商人却吱嘎一声把门关上了。
罗艺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坐下不露声色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商人从袋中取出两锭黄金,一锭约二十五两,一共五十两黄金,放在罗艺面前,一言不发。
一般商人也经常向城门守军施点小恩小惠,罗艺知道,他也不过问,但从未有人送五十两黄金,这可不是一般的贿赂,这显然是萑大图谋,罗艺心中顿时生疑,盯着此人厉声ID道:“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商人拱拱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是汉王总管府仓曹韩志国手下,名叫姜武志,暂住在笼火城驿站,听说今晚是罗将军当值,韩仓曹想求罗将军一件事。”
罗艺冷冷地打量他半晌,这才缓缓问:
“说吧!什么事?”
姜武志压低声音道:“今晚两更时分,裁们想进城,请罗将军行个便利,事成之后,硅给五十两黄金。“罗艺望着两锭黄灿灿的金子,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什么叫’事威之后’,他们想做什么?
总管府内,邵子文正在劝说窦抗,邵子文给窦抗做了数年幕僚,又是窦抗最信任之人,他对窦抗的脾姓了如指掌,知道他为人多疑,而且耳根软,没有主见。
“属下昨晚问了一个曾在汉王府任职的朋友,他告诉我,仓曹韩志国有这么个人,但柞本不受重用,而且此人在去年因私盗仓禀之物而被重打一百军棍,已被革职撵走,怎么可毹又当上仓曹?而且还被派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使君以为这可能吗?”
窦抗有点明白了,“你是说,这个仓曹辩志国就是假的?”
“或许人是真的,但使命是假的,属下推测,他既然是仓曹,必定对杨谅的情况很了解,他被责打革职,心中怀恨,很有可能进芽告状,这次便假扮汉王使者来幽州,我敢断定,他就是为了抓捕使君。”
邵子文的分析有理有据,使窦抗有点相信了,不过他生姓多疑,在没有拿到真凭实提前,他还是不想贸然行动。
“这个....让我再考虑考虑。’
邵子文对窦抗的疑虑很清楚,他早有安排,既然已经说动了窦抗,下一步就等真凭实据上门。
就在这时,门口有亲卫禀报,“禀报总管,南门守将罗艺求见,说有紧急大事。”
邵子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果然不出自己的意料,罗艺来告密了,窦抗眉头一皱,“命他进来!”
片刻,罗艺快步走进房间,单膝跪下行礼,“卑职罗艺,参见总管大将军。”
“你有什么紧急大事?”
罗艺取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沉声道:
“这是汉王总管府仓曹韩志国派手下密送给毒职,卑职不敢枉职,特向总管禀报。”
窦抗见那锭黄金足有二十五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心中惊疑,连忙问:“他们维你黄金做什么?”
“今晚是卑职当值南城门,他们想半夜两更时分人城,求我行个方便。”
窦抗呆住了,他慢慢坐下,愤怒之火开始从他的内心深处燃烧,半夜两更人城,其目的不言而喻。
如果说邵子文的劝说是在窦抗心中注满了火油,那么罗艺的及时告密就是点燃火油的一颗火种,愤怒之火开始滔天燃烧,无法再平患下来。
窦抗站起身厉声喝道:“来人!”
一名亲卫入内,窦抗扔出一支令箭,“命贺兰宜率兵五千,给我立刻包围笼火城驿站,所有人一概抓捕,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