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元庆回头对她怒目而视。
贺若云娘对他的愤怒不屑一顾,她淡淡道:“元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这两个女人不过是杨府的奴婢,而你是主人,不值得为两个奴婢而背叛家族,你过来吧!今晚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可以饶恕你,我就当你还是孩子,你打伤这么多家丁,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听祖母的话过来,不要再固执了。”
元庆坚决地摇摇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孙子,那就请你放过她们,我愿意在祖父面前请罪!”
“你真是一个糊涂蛋,如果我放过她们,那我以后还管得住这个家吗?”
贺若云娘脸上充满了傲慢,她冷冷一笑,“好吧!我就再让一步。”
她一指身后的马管事,不再理元庆,而是对沈秋娘缓缓道:“只要你答应今晚嫁给马管事,那我就饶过你们母女,我也放过元庆,对他既往不咎,怎么样?”
停一下,她见对方没有回答,又提高声音冷冷威胁沈秋娘:“如果你不答应,我会把你们母女卖去最下等的记院,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元庆也会被赶出杨家,从家族除名,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我不想等,你现在就给我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
沈秋娘紧咬嘴唇,元庆是她的孩子,她宁可自己不幸,也决不能连累到他,她看见了黑暗中马管事那丑恶而充满yin荡的嘴脸,心中万分难受,她心一横,刚要答应,元庆却斩钉截铁道:“绝不答应!”
贺若云娘脸色大变,她恶狠狠盯着元庆,元庆深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既然她们在你眼中只是两个奴婢,那我以你孙子的名义,向你恳求,恳求你把这两个奴婢赏给我,行不行?”
杨氏族人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难道杨家之孙还不如一个管事?杨素二弟杨慎的两个儿子杨玄挺和杨玄敬也赶来了,他们远远站着,杨玄敬低声问兄长:“你说她可能会把两个奴婢赏给元庆吗?”
杨玄挺冷冷一笑,“如果元庆掌握财权,她就会。”
杨氏族人的窃窃议论让贺若云娘恼羞成怒,她从牙缝中挤出了心中的恶毒,“你这个该死的私生子,我不嫌弃你,当你是孙子,你倒帮着两个奴婢来对付我,你还真当我是你的祖母吗?”
元庆毫不畏惧地迎着她的目光,“我的祖父是当朝右仆射,我的父亲是宋州刺史,我的祖母和母亲皆已亡故,我就不知道你是谁?”
“混蛋!”
贺若云娘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指元庆,对周围家丁怒道:“还不快给我把这逆孙拿下!”
众家丁蜂拥而上,此时元庆手中铁棒已经换成一把刀,他脚尖一挑,一根小腿粗的方木飞起,他横刀劈去,只听‘嚓!’一声,方木竟然被凌空劈为两断,他目光冷冷向家丁扫去,目光冷厉,杀机迸现,将家丁们吓得纷纷后退,谁也不敢再上前。
最后元庆的目光落在贺若云娘身上,盯住了她的喉咙,贺若云娘被他凌厉的目光吓得脸上肥肉一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尖声喊道:“你想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元庆也豁出去了,他盯着贺若云娘恶狠狠道:“我劝你不要动武,一旦打起来,我的刀可不长眼!”
贺若云娘又气又恨,却拿元庆无计可施,一名丫鬟跑来,“主母!”
贺若云娘要找元庆的母亲郑夫人来压元庆,元庆再大胆,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冲撞正房母亲。
她见丫鬟身后无人,不由急问:“她人呢,怎么没来?”
“回禀主母,长夫人出府去了,说是去带女儿找医生,不在府中。”
“什么!”
贺若云娘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那个狡猾的女人,竟然在关键时刻跑掉,什么找医生?杨府的长夫人还需要亲自去找医生吗?她顿时又恨又气,这个贱女人!
贺若云娘心中怒火再次高炽,她恶狠狠盯着元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走,我就要让官府来抓人了。”
“绝不!”元庆毫不让步。
贺若云娘大怒,她立刻命令杨积善,“去大兴县衙找陈县令,就说我府中两个奴婢造反,让他来抓人。”
杨积善虽知不妥,但他不敢违抗主母之令,他答应一声,转身向大门跑去,刚跑了几步,就在这时,旁边一声高喝:“族长到!”
围在四周的杨氏族人纷纷闪开,杨素铁青着脸从人群中走出。
贺若云娘心中大喜,她正拿元庆没办法,那他祖父来了,看他怎么办?
她立刻迎上去,给丈夫施一礼,“参见老爷,请老爷为我做主!”
杨素看着满地受伤的家丁,他重重哼了一声,怒道:“怎么会乱成这样?”
贺若云娘连忙一指元庆,“老爷,都是这个逆孙,阻挠我行使家法,是他动手打伤家丁,还不听我的训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