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想到开柜坊?”胡沛云有些奇怪道。
常进见他表情惊讶,便笑了笑道:“这没什么奇怪,自从唐直道完成后,从中原到安西的时间缩减了四成,和西方的贸易越来越发达,虽然官府有一个柜坊,但那毕竟是官办,而且只有一家,对很多中小商人并不方便,这样便可利用我们的地域优势开办跨国银行,进行储钱、放钱,货币兑换,异地取钱等等,总归要把生意做大。”
“跨国银行?”
胡沛云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名称,虽然字面意思他能理解,但具体内容他却不大懂,他正要开口询问,就在这时,一名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附耳给常进说了两句。
常进立刻站起身道:“主公来了,我们去迎接!”
.......
热海居外,数百骑兵将岭西巷堵得严严实实,李庆安站在热海居大门前,旁边毕恭毕敬站着十几名伙计和胡姬,李庆安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他们都认识。
在李庆安手中牵着一个约两岁多的小女孩,这是他的养女李思越,也就是张越的女儿,原来叫张思,她认李庆安为父,认舞衣作母,便改姓为李,李庆安为纪念她父亲,又在她名字中加一个‘越’字,全名就叫李思越,被封为金满县主,小姑娘牵着李庆安的手,不时抬头向父亲望去,她从小在乳娘身边长大,没有父亲照顾,现在她有了一个疼爱她的父亲,使她心中对李庆安充满了依恋。
李庆安身后站着次妻姜舞衣,舞衣上午带女儿去慈恩寺还愿,后来又去了李林甫的旧宅,看她从前的住处,李林甫的儿女虽然得李庆安求情没有被发配岭南,但全部被李隆基贬黜为庶民,赶出长安,李隆基又将李林甫的尸首从大墓中挖出,下旨数他十宗罪后,进行鞭尸,又剥掉了他的锦衣玉袍,用草席一裹,埋在乱坟岗中。
李林甫的子女们大多散居大唐各地,老宅已经荒芜,没有人居住了,舞衣在她从前住了近十年小院里呆了一阵子,便离开了平康坊,很巧,正好遇到了从崇仁坊裴遵庆府出来的丈夫。
李庆安便将她们母女载上马车,一起来到了热海居,裴婉儿留在娘家给祖父守头七,没有跟来,李庆安知道舞衣是第一次来,便笑着对她介绍道:“这里是常进开的店,我以前常来。”
“哦!原来是常叔开的店。”
舞衣认识常进,嫣然一笑道:“他女儿常玉还是我学生呢!不知在不在长安,倒要问问。”
这时,常进和胡沛云奔了出来,一齐给李庆安躬身施礼道:“参见大将军!”
“原来胡将军也在,我以为你会中午来。”
胡沛云脸一红,道:“卑职先回衙门处理了一些紧急要务,刚刚才到。”
“也好!等会儿和我一起看一件事物。”
李庆安又对常进笑道:“你妻女可在?”
“在!她们都在。”
常进看见了舞衣,连忙上前施一礼,又命人去把妻女找来,片刻常进的妻子冯氏和小女儿常玉匆匆走出来。
常进有三子一女,小女儿常玉只有十三岁,在碎叶跟舞衣学琴,冯氏也常去李庆安府宅,彼此都很熟,她们在长安相遇,异常欢喜,冯氏抱起李思越笑道:“夫人,随我去后宅吧!正好要吃晚饭了。”
舞衣向李庆安望去,李庆安点点头,笑道:“去吧!顺便考一考学生的琴艺,看她忘了没有?”
舞心中欢喜,便道:“那等会儿走的时候叫我,我先去了。”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向后宅而去。
李庆安见她们走远,这才跟着常进和胡沛云进了房间,他坐下来笑道:“回到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
常进给李庆安倒了杯热茶笑道:“这里本来就是主公的家。”
“嗯!说得对。”
李庆安喝了口茶,便问道:“银行之事确定了吗?”
他又对胡沛云解释道:“银行这个名字是我所决定,本来他们想叫钱行,但大食和拜占庭都不用钱,用金币和银币,我们安西也用银元,所以还是叫银行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