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从随身的皮囊中取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道:“这是黄金五十两,算是我给太白兄的盘缠,祝太白兄一路顺风。”
李庆安对崔成甫点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一扔,大笑着走下楼梯,远远的,只听他高声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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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安心中着实有些不爽,他知道李白早晚要走,没人能羁绊住他,可是李白却是因为委身给他这个四品中郎将当幕僚而感到不满,这就让他十分郁闷了。
他骑马向军营而去,离军营老远,他便看见身着一袭红裙的明珠在军营门前来回徘徊,神情颇为沮丧,李庆安翻身下马,走上前笑道:“怎么不高兴,谁欺负你了?”
“爹爹命我明天回长安,我来向你告别。”明珠撅着嘴嘟囔道。
“回长安是好事啊!那有什么不高兴,过几个月我也要回去,到时我还请你喝酒。”
“真的!你说话算话?”
“我堂堂的四品中郎将,还会骗你这个小娘不成?”
李庆安拍拍她的脸笑道:“乖乖回长安去,不要再乱跑了。”
“嗯!对了,我爹爹让我请你去吃饭。”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去吃午饭。”
李庆安看了看天色,已近中午,便欣然笑道:“那好吧!我这就跟你去。”
李庆安没有进军营,便直接调头又进了城,独孤浩然官邸离州衙不远,是官府的房产,占地约十亩,给独孤浩然居住。
独孤浩然的妻女都在长安,但在扬州,他却有一名小妾跟随,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这就是妾文化盛行的潜台词,官员不可在本地为官,妻子要留在家乡侍奉公婆,男人身边没有人照顾不行,所以必须要有个女人,而为了照顾家乡妻子的情绪,所以这个女人的地位必须要远远低于家妻,于是‘妾’便应时而生了。
独孤浩然是扬州长史,扬州的诸多琐碎杂事皆由他来处理,因此公务十分繁重,这段时间春耕大忙,他几乎天天蹲在田间地头,直到这两天,他才稍稍松一口气,正因为有他这个长史处理政务,卢涣才能全身心地投进盐案之中。
今天是他小女明珠回长安的曰子,他特地请了李庆安家里小酌,同时也是为女儿送行。
“李将军,多谢你这些天对小女的照顾,来!这杯酒我敬你。”
独孤浩然端起酒杯对李庆安笑道,他并不糊涂,女儿眼神中流露出的对李庆安的那一丝依恋使他心领神会,这个李庆安不错,精明能干,来扬州一个多月,漂亮地解决了盐案,他心中对李庆安也有了几分好感。
李庆安连忙回礼,“不敢!应该是我敬独孤伯父。”
旁边的明珠眉头一皱道:“爹爹,你们就不要你敬我,我敬你了,喝酒爽快一点不好吗?弄得让人难受。”
“呵呵!明珠说得有理,咱们就爽快喝酒,不用那么多礼节了。”
两人笑呵呵将酒一饮而尽,独孤浩然又问道:“李将军,家乡在哪里?”
“我老家洛阳,父母早亡,从小随祖父在西域长大,走南闯北,对老家的事情早已淡忘了。”
“哦!原来如此,那不知李将军是否婚配?”
“爹爹,你问人家这个做什么?”明珠脸羞得通红,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这丫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激动什么?”
李庆安连忙笑道:“我还没有成婚,边疆战事频繁,无暇考虑终身大事。”
“我只是随意问问,来!喝酒。”
两人又喝了一杯酒,独孤浩然沉吟一下道:“我今天上午接到明珠祖父的快信,说我有可能被任命为江淮都转运使,贤侄以为这消息是否属实?”
李庆安一怔,卢涣的弹劾奏折六天前才送出去,不可能朝廷就做出决定,他心念一转,他明白了,这一定是李林甫做的手脚,保庆王,用刘长云做牺牲,独孤浩然曾任太子中允,他女儿又为李隆基和亲身死,在李隆基那边也容易通过,这样一来,汰渍档在扬州便算大获全胜了,无形中提升了自己的功劳。
想到这,李庆安微微一笑道:“刘长云牵涉进了杜泊生盐案,证据确凿,估计官帽难保了,伯父熟悉扬州情况,任江淮都转运使,消息应该属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迟一个月,朝廷的正式任命就会下达,恭喜独孤伯父了!”
独孤浩然大喜,李庆安深知盐案底细,既然他这样说,那一定是真的了,都转运使一般都是从三品高官担任,自己若升为此职,将来入相也有希望了。
“来!我再敬李将军一杯,明珠,你也替为父敬敬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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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