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就是非穿不可了,这些重玩意儿。”雅罗斯拉夫吐槽道。</P></p>
费了好大劲,雅罗斯拉夫和两位医生才在互相帮助下艰难穿上了厚重的防护服,他们把自己裹得十分严实,就像套上了深海潜水服一般臃肿,就连脑袋也不留一丝缝隙。</P></p>
要不是为了看路,这三人恨不得将防护头盔上玻璃材质的镜片也换成白色的隔绝辐射的金属纤维材料。</P></p>
再三确认穿戴完整后,雅罗斯拉夫通过安置在防护服内的对讲机,带着些许歉意,对达克说道:</P></p>
“很抱歉,达克。卡诺斯克和‘人造湖’这边的防护服就剩三件了,你身为异能者,又从‘苦深遗迹’的艰苦环境中成功逃脱了出来,应该不会受到辐射的影响。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给你配备防护服,请你理解。”</P></p>
听着防护服喉咙处扩音器传出的,雅罗斯拉夫那带着嘈杂电流的声音,达克虽十分不适,但还是微微点头,表达了对营地物资短缺的理解,以及这位总指挥长官安排的认可。</P></p>
拉动大门附近的遥感,“输入”密码后,金属巨门被缓缓打开,向内走去,达克发现,用于隔离的病区空间实际上只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只不过被金属隔板分割成了若干的区域。</P></p>
每个区域内都安放了病床和必备的医疗器械,用于医治受到辐射,实际上也就是“殇”所影响的联邦【战士】。</P></p>
他们很多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能看到身体的异变,比如皮肤变黑,手指焦化,胳膊、大腿断裂,或是长出奇怪的藤蔓、触手等等不属于人类的东西。</P></p>
这里的医生多数与雅罗斯拉夫三人一样,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即便行动不便,依旧在为备受折磨的异变【战士】们手术。</P></p>
向内走去,没穿防护服的达克听到了此起彼伏、延绵不断的疼痛哀嚎,以及受精神影响,而产生幻觉的【战士】们的怒吼、斥责、傻笑、低吟,或是惊叫。</P></p>
即便在瓦西里和雅罗斯拉夫的多方协调下,“临时战区医院”的基础药品还算勉强足够,但在这里的病人多数已无法使用常规的手段进行治疗,除了身体变异外,他们多数精神异常。</P></p>
得益于“新元”危机后五百多年间,联邦对医疗和教育坚持不懈地投入,多数的伤口和疾病都能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来治疗,或是手术,或是药物。</P></p>
只有在与“非凡力量”造成的疾病上,联邦委员会各地的医生会感到力不从心。</P></p>
继续向内走去,达克发现,在隔间里的伤员,身体表面都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极其容易让人忽略的黑色物质,十分稀薄,就像晨曦间因水汽充裕和温度降低而形成的薄雾一般。</P></p>
除此之外,不少伤员上一秒还在极端亢奋地嘶吼,像是野兽一般将旁边的医生扑倒,准备张开獠牙撕咬,下一秒就突然双眼翻白,身体僵硬,之后死去。</P></p>
当然,有人死去,就会有人痊愈离开。</P></p>
雅罗斯拉夫带来的两个医生向达克科普,在联邦境内的任何类似这里的隔离病区都有规定,只要待满15天,没有明显的精神异常症状,通过专用仪器的辐射检测,低于一定的标准后就能离开。</P></p>
也就是说,即便沃夫亚和罗捏的情况良好,经过治疗后情况得到改善,最快也得14天之后才能离开这里。</P></p>
不过……达克思忖着,现在伊凡二十二世已经死亡,联邦又在与“混乱组”和“领悟教”的战斗中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将“苦深遗迹”中旧帝国埋葬的科技产物挖掘出来只是时间问题。</P></p>
估摸着代表“秩序会”一方的“虚零”,代表瓦西里本人的“伏冰”和亚达罗尼,以及代表联邦军队的格纳季等人很快就会在这里会合。</P></p>
估计要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人类就会对失落者发动最后的总攻。</P></p>
倘若在此期间伊戈尔那帮科学家,在旧帝国科技和文件资料的帮助下成功破解了其他“核心”提供的信息,那么,别说是“天玑”和“天枢”了,其他四个“演变台”也会很快在同一时刻被开启。</P></p>
自己可是听到了伊凡二十二世和“未来”、洛卡那两失落者的交谈,“演变台”不过是伊凡二十二世用于算计联邦所布下的棋局。</P></p>
现在……能够阻止“演变台”计划的失落者组织和独立武装已很难做出更多的行动了,自己只有尽快找到“回响者”和“普拉米尼”背后的神明,才能从更高维度上破坏瓦西里带来灾难的“演变台”计划。</P></p>
看来……必须在沃夫亚和罗捏走出“临时战区医院”那一刻就离开“人造湖”营地,要尽快北上,去“卑斯鲁乃”地区,找到冰雪中的那堵风墙才行。</P></p>
自己能做的就是与时间赛跑,赶在联邦彻底破解“演变台”的秘密之前,想尽办法找到一处,或是向神明提出要求……摧毁一个。</P></p>
可……凭借自己的力量……真的能做到吗?或者说,如果“虚零”所谓的由“复择之纹”带来的轮回真实“存在过”的话,自己……真的能突破命运的安排,走出阴谋……和轮回吗?</P></p>
思索间,达克来到了隔离病区最里面的隔间,一处还算相对安静和宽敞的地方。</P></p>
视线从那些被铁链捆绑的,尚有力气疯癫地挣扎着的病患处掠过,达克来到了隔间旁的白色塑料门前。</P></p>
在雅罗斯拉夫和两位医生的同意下,达克推开了残留着焦炭与血液痕迹的小门。</P></p>
只不过,还没走入房间几步,雅罗斯拉夫便从身后将门关闭,并上了锁。</P></p>
“总指挥长官,这是什么意思?”达克跑到门口,质问道。</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