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感觉到丑陋吗？”</p>
老魔女立马接口追问。</p>
“嗯？”</p>
张清烛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这么问了，就赶忙回想，在那个蔚蓝色大海中，连不知多少米深处的海底里，海水依旧清澈清晰可见，在下方，一大团阴影，阴影在笼罩在蔓延，而自己一点点地靠近……</p>
两点红光泛起，眼睛看向自己……</p>
所有的意识到此而终……</p>
“感觉，没有啊？！”</p>
“不感觉到丑陋……”</p>
“还感觉到一点别样的美感……”</p>
“就是，没想到一个堪比神魔的生命，竟然是一只水母……”</p>
“您说，一只章鱼会不会也是个神魔一般的生命？”</p>
就是这个形象问题啊，自己也畅想过这个世界的仙神，还有自己前世的一些记忆对此也有一些既定的印象，就是没想到过，一只水母也能够成为一个神。</p>
虽说，现在讨论的，只是一个堪比神明的存在，还不是真的神。</p>
但是，那股别扭，就是根深蒂固的，与预想中的不符，对不上，怅然若失……</p>
这不是理智可以驱散的，一时半会还是会拧巴着，估计得缓过一阵，得花费时间让世界观消化接受。</p>
“没错，这些比肩神魔的生命，祂的形体，可能不符合多数生灵的主流审美，怪异，突兀，反常识，但是，也绝不丑陋。”</p>
“但凡是丑陋的，即便拥有着超越一般生灵的寿命和力量，也绝比肩不了神魔。”</p>
“那些可以堪比神魔的生命，或许在我们看来，是怪异，但绝不丑陋。”</p>
老魔女缓缓说着，最后下结论：</p>
“你不觉得怪异，那就是说，很可能那只庞大的水母，就是一个神魔般的生命。”</p>
张清烛愣然颔首，心中一下子，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p>
“我，见过神魔了？!”</p>
恍如隔世的感觉！</p>
好像是，经历了了不得的事情啊。</p>
这时，正当张清烛感到恍恍惚惚的时候，魔镜出声了：</p>
“原来是这样……”</p>
“小家伙，你看到了神魔的本体，然后就因为不可直视神这条铁则给杀灭了。”</p>
“就我的估计，那只大水母，可能还并不一定会对你怎么样……”</p>
“相反，甚至可能相反，祂可能还想救你呢。”</p>
“你能够看到祂眼睛里发出的红光，或许是想要将你从直视神的反噬中拯救出来。”</p>
“但是很明显，亵渎神明，结果是很严重的，即便被亵渎的祂正在救你。”</p>
哦……</p>
是这样啊……</p>
张清烛有点恍然……</p>
但是，老魔女提出不同意见了：</p>
“亵渎神明，后果是很严重，特别是直视神，是大不敬，会被反噬当场身死……”</p>
“有可能。”</p>
“可是，一个魔呢？”</p>
“有亵渎恶魔的说法吗？”</p>
“恶魔在世间留存有一些信徒，除了恶魔和魔鬼对赠与信徒力量更慷慨更便捷之外，还有一条就是，没有神明崇拜那么多规矩。”</p>
“直视魔，不会被反噬。”</p>
“这是，魔女一族的认知，甚至，是经验。”</p>
老魔女的目光似乎透露出某些莫名的意味，直视着张清烛，在小道士看来，这叫凶光毕露，但是，他也知道，老魔女不是在看他，注视的是魔镜。</p>
“哦……”</p>
“魔女一族，在这个时代，还能沟通神魔？”</p>
“嗯……”</p>
“通神是不可能的了。”</p>
“即便还是那些想将你们魔女赶尽杀绝的西方正统宗教，那些专司神明崇拜的教派，一样也不能沟通神了。”</p>
“是魔吧？”</p>
“只是，一样也是不可思议的吧？”</p>
“魔女一族，竟然有这样的手段？”</p>
“啧啧啧……”</p>
很类人的情绪，竟然啧啧有声？</p>
张清烛留意上了这一点，张清烛对此本能地又有些防范之心。</p>
防人之心不可无！</p>
特别是一个魔？</p>
魔镜是魔器，但是一个有意识的器物，还是一个物件吗？</p>
还是一个生命？</p>
张清烛本能地将之看待为一个生命。</p>
而一个有智慧的生命，必然会有利益诉求，随之也必然会有利益冲突。</p>
谁会与之犹豫利益冲突？</p>
那还用说吗？</p>
这种事，是真的禁不住多想啊，现在起了个头琢磨开了，感觉有点越想越恐怖架势。</p>
这是有智慧的意识体，寄居在小眼镜中，那不就等于寄居在他的身上一样？</p>
这东西，不会是想要夺舍他吧？</p>
妈的！</p>
很有可能啊！</p>
这倒霉玩意，是想要找个替死鬼，让自己成为它那样的倒霉玩意？</p>
不得不防啊！</p>
心里这样想着，行动上就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将架在鼻梁上的小眼镜给拿下来，这貌似很突兀的举动，可能令老魔女有些意料不到，听得老魔女问道：</p>
“嗯，怎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