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低眉。</p>
在他看来，善与恶本就无法深究。</p>
一旦深究就会陷入漩涡，从而迷失自我。</p>
皓月真人所出的两个选择，江浩都有自己的答桉。</p>
无一例外，都会选择无视。</p>
这些事并不能影响他什么。</p>
可楚婕不行，天道筑基不能独善其身。</p>
天道筑基受天地卷顾，未来是一条康庄大道，只要心境跟得上，几乎是必定登顶的一条路。</p>
所以绝不可能将自己剥离在外。</p>
“你有答桉吗？”红雨叶问道。</p>
江浩低眉，随后摇头：</p>
“没有，因为我从不会想这么多。”</p>
红雨叶不再开口。</p>
江浩望了对方面容，看不出任何东西，也不知道眼前人是否有答桉。</p>
而画面中，这个问题困恼了楚婕许久。</p>
目光也愈发忧郁，整个人似乎都开心不起来。</p>
直到她成为了一个大姑娘，才找到了皓月真人。</p>
“有答桉了？”皓月真人问道。</p>
“师父，我想筑基了。”楚婕认真道。</p>
“普通筑基？”</p>
“天道筑基。”</p>
闻言，皓月真人眉头微蹙：“这可不是为师想要的答桉。”</p>
“可是这是宗门想要的答桉。”楚婕说道。</p>
“宗门？”皓月真人笑了笑道：</p>
“为师谁？”</p>
“掌门？”楚婕问。</p>
“是啊，明月宗掌教，宗门都是为师的，为师的意志能决定一切。</p>
所以你不必受影响。”皓月真人严肃道。</p>
“可我还是想筑基。”楚婕望着眼前人说道。</p>
“你可知道你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皓月真人问道。</p>
“宗门一些师兄师姐甚至一些前辈，会因为我的决定死在我筑基当日。</p>
东西南北四部，甚至更远的地方，会因为我的决定遭受苦难，甚至家破人亡。”楚婕回答道。</p>
皓月真人有些震惊：“谁告诉你的？”</p>
楚婕摇摇头，开口回答：“是我想的，天道筑基有人赞同就一定有人反对，有人受惠就一定有人受损。</p>
师父教我的。</p>
对一方善，就是对另一方恶。</p>
筑基若是善，那恶就会发生。”</p>
皓月真人望着眼前弟子，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弟子的资质，远比他想的要高。</p>
“那你还要筑基？”</p>
“要的。”</p>
“你想明白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p>
面对这个问题，楚婕低下眉，轻声道：“想不明白。”</p>
沉默了片刻，她抬头看向师父：</p>
“善与恶是别人的定义，弟子怎么会想得明白呢？”</p>
“那你的答桉呢？”皓月真人问。</p>
此时天地大势中，楚婕开始与一切交融，她嘴角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p>
“没有善，也没有恶，只要能承担后果就好。”</p>
天地大势震动，遍布楚婕气息。</p>
江浩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退离天地大势，但是属于楚婕的声音，依然在他耳中响起。</p>
“他们觉得我是善，我就继续留在宗门，当一个善人。</p>
他们觉得我是恶，我就前往魔门，当一个恶人。</p>
他们可以定义我的善恶，但不能定义我的路。</p>
我所行道路，我心中意志，永恒不变。</p>
这就是我的答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