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爱与美之神淑娜从来都不喜欢战斗，这会儿可能还要算上她一个。</p>
毕竟如此丑陋、野蛮、不懂得欣赏美、更没有爱的种族，在她眼中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p>
注视着格乌什那外强中干的心虚模样，左思面带微笑的回应道：“开战？不，不，不，我们之间的战争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p>
“所以那个叫做萨尔的外来者是你故意安排的棋子？”</p>
格乌什语气中带着滔天的怒火，那眼神恨不能将这个该死的敌人生吞活剥。</p>
因为他从未想过，世界上居然能有人把自己所有的敌人联合起来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p>
“没错！</p>
我要让他撕裂你信仰的根基，把这个世界的兽人从混乱带向秩序，然后再把你们这群肮脏的杂碎彻底从费伦大陆乃至托瑞尔驱逐出去。</p>
这就是你当年得罪我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p>
如何，你感到愤怒了吗？</p>
痛恨我吗？</p>
想要报复吗？</p>
但是很可惜，你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p>
因为如果你敢违反神上之神艾欧陛下在动荡之年后制定的新规则，那么我自然也无需遵守。</p>
相信我，在杀戮和毁灭这件事情上，我要比你们这群只会使用蛮力和小聪明的肮脏野兽有效率一万倍。</p>
最多三天，我就能让兽人整个种族从托瑞尔星球上永远消失。</p>
不仅如此！</p>
我还会非常乐意把战争的范围拓展到其他位面，乃至你的国度兽人之土。</p>
怎么样，你要试试吗？</p>
我可是非常喜欢战争的！</p>
并且无比期待能够让这个宇宙众多位面一起燃烧起来！”</p>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张开双臂将自己体内那连接着多元宇宙的极致邪恶释放出来，大魔鬼和巨龙形态更是在身后若隐若现。</p>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和威胁，格乌什的眼睛里透露出阴狠恶毒的光芒，好几次想要发作，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住了。</p>
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个从凡人一步一步爬到现如今位置的家伙并不是单纯在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可能付诸实际行动。</p>
无论是血战前线由恐虐天使扎瑞尔领导的第九层面精锐魔鬼军团的傲人战绩，还是那个原本被封印在无底深渊、前不久突然消失的奥札奇泰坦，都证明了只要左思愿意随时可以掀起一场足以毁灭神系的跨位面战争。</p>
最最重要的是，现如今神上之神艾欧定下的规则其实并不是在限制兽人诸神，反而是在保护兽人诸神。</p>
如果没有了这些规则撕破脸开干，格乌什根本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成为谎言王子希瑞克第二。</p>
毕竟从来不讲武德的左思先后几次群殴战绩都太过于耀眼了，从来没有给对手留下哪怕一丝一毫反败为胜的机会。</p>
再加上其旅法师的恐怖能力，天知道会从其他时空和宇宙拉过来什么样的帮手。</p>
沉默了良久之后，格乌什终于压下了内心之中的怒火，咬着牙质问：“如果我遵守游戏规则，你也会遵守游戏规则？”</p>
左思笑着点了点头：“是的。</p>
毕竟巴托地狱的魔鬼是这个宇宙最遵守秩序的种族之一。</p>
我们从不会主动违反任何契约、法律和规则，反而是它最忠实的守护者。</p>
更何况相比起给敌人一个痛快，我更喜欢慢慢的折磨，看着你们一点点失去信仰再也无法进入这个世界。”</p>
“哼！那就走着瞧！我的信徒和勇士会把那个根本不像兽人的外来者和他准备要建立的国家撕碎！”</p>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格乌什果断带着的妻子、副官和子嗣转身离开，没有一丁点的留恋。</p>
原因很简单，他知道今天讨不到什么便宜。</p>
如果继续升级冲突对自己必然是压倒性的不利。</p>
毕竟柯瑞隆与摩拉丁化身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p>
“呸！真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我还以为这个独眼杂种什么都不怕呢。”</p>
矮人主神冲着离去的格乌什啐了口唾沫，目光中透露出深深地鄙夷。</p>
“别着急，我的朋友，好戏才刚刚开始。既然他没有全面开战的勇气，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看索斯的表演就好。”</p>
精灵主神柯瑞隆摸着下巴浮现出戏谑玩味的表情。</p>
作为托瑞尔世界乃至整个宇宙最强大的神之一，他已经预判到这个计划最终所能达成的结果，同样也知道左思刚才那番威胁和挑衅背后真正的用意。</p>
其实此刻格乌什果断开战才是正确的选择。</p>
因为以左思谨慎的性格，绝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同时向那么多拥有神明乃至神上神的位面发动战争。</p>
最多把托瑞尔星球上的兽人一扫而空。</p>
也就是说，兽人神系最大的损失不过是失去了一个主物质位面。</p>
可要是被吓退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会是诞生一个可能导致神系分裂灭亡的永恒敌人。</p>
一旦萨尔封神成功把秩序、文明和元素的力量带给兽人，后者立马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然后开始大范围抛弃原本混乱、落后、野蛮的信仰。</p>
而且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p>
只要品尝过文明与秩序的滋味就再也不会有兽人愿意回到过去贫穷、愚蠢跟愚昧的生活中。</p>
届时只需要借助巴托地狱第九层巨大赛博朋克城市这个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把信仰传播出去，用不了多久便会与一个又一个位面产生信仰的联系。</p>
“嘿嘿！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这么干的。毕竟能欣赏到格乌什倒霉和无能狂怒的机会可不多。”</p>
摩拉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p>
“感谢两位的信任。我保证，这场表演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p>
左思优雅的单手抚胸略微欠了欠身。</p>
科瑞隆洋溢着淡淡的微笑鼓励道：“加油，我看好你。另外，你之前送来的礼物很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来自其他时空和宇宙的精灵种族。这为我提供了重要的创造灵感。”</p>
“您喜欢就好。事实上在整个多元宇宙中，精灵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种族，而且大体上外形特征与性格特征都非常相似。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都拥有共同的祖先，亦或是在黑暗虚空中存在一个源头。”</p>
左思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p>
由于他最近一直在研究黑暗虚空，并且从三个奥札奇泰坦中唯一诞生自我意识的伊莫库口中获得了许多重要信息，所以逐渐总结出了一些独特的见解。</p>
“哦？你的意思是……整个多元宇宙所有的精灵种族都是受到某种未知存在的影响，所以才呈现出趋近演化的结果？”</p>
柯瑞隆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p>
左思认真的点了点头：“对，这就是我想说的。</p>
黑暗虚空其实并不像很多旅法师想象中那样黑暗、混乱、荒芜、充斥着各种各样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危险。</p>
恰好相反！</p>
它其实也存在着某种无法被正常理解的抽象逻辑。</p>
其他所有时空和宇宙的诞生，以及后来演化出来的各种生物，甚至包括神、荒神都可以在黑暗虚空中找到相应的原型。</p>
所以我产生的一个推断，那就是黑暗虚空其实与现实宇宙是相互影响的状态。</p>
比如说当一个宇宙走到尽头或是被奥札奇泰坦吞噬之后，它所有的物质与能量都会以某种形式返回黑暗虚空。</p>
这些能量和物质会保存着上一个宇宙大量的信息，然后在涌入一个新诞生宇宙的时候对其造成影响。</p>
所以很多时空普遍拥有人类、精灵、矮人、巨龙、兽人等生物其实并非巧合，而是这种相互交替影响的结果。</p>
并且我在探索黑暗虚空的时候还曾经发现过许多已经扭曲的类似生命形态。”</p>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旅法师果然是一个相当令人羡慕的能力呢，居然可以窥探到这样连诸神都一无所知的奥秘。”</p>
柯瑞隆浮现出向往之色。</p>
但是很可惜，他神明的身份决定了根本无法拥有火花，自然也就不可能成为旅法师中的一员。</p>
“下次记得带点其他时空的矮人回来。我很好奇，其他世界的矮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以及他们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p>
摩拉丁摸着满嘴浓密的络腮胡子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p>
“没问题，我非常乐意效劳。”</p>
左思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p>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地面上的战斗终于接近尾声。</p>
凭借着来自凤凰之神贝努所赋予的强大神力，邓布利多硬生生用拳头将隆特血眼捶得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有超过三分之二的骨头都已经断裂，嘴巴、鼻子和眼睛更是不停的往外喷血，哪怕开启狂暴也无法再让严重破损的身体动起来。</p>
另外一边，格林德沃也在击杀了所有牧师之后，凭借左思创造的亡灵海战术，开始疯狂绞杀四散奔逃的兽人。</p>
很显然，这支被送到戎马草原上的兽人大军算是彻底废了。</p>
不过格乌什通过神力传送的军队显然并不只有这么一支，而是有好几支，绝大部分都不是费伦大陆本地的兽人。</p>
他们有的来自于其他位面，有的来自于托瑞尔星球的另外几块大陆。</p>
总之为了消灭萨尔这个威胁，兽人神系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了。</p>
“你觉得那个叫萨尔的小家伙能撑得住如此疯狂的反扑吗？”</p>
柯瑞隆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了一句。</p>
左思信心十足的回答道：“那是当然！</p>
因为我已经派出了一群真正的天灾。</p>
无论兽人神系传送过来多少军队都没有任何意义。</p>
他们唯一能够得到的就是失败和死亡。</p>
而且俘虏也会被消化吸收，成为萨尔封神所需要的信徒。”</p>
“天灾？”</p>
柯瑞隆明显对这个词汇十分的感兴趣。</p>
因为他很清楚，以左思的性格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管什么阿猫阿狗叫做“天灾”。</p>
凡是能被其称之为“天灾”的东西都必然拥有难以想象的巨大破坏力。</p>
“您知道前不久深渊之中爆发的大混战，以及黑暗之井大量被囚禁的危险存在大量脱困吗？”</p>
左思没有直接解释，而是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p>
瞬间！</p>
不管是柯瑞隆还是摩拉丁的眼睛里都闪过一抹亮彩。</p>
身为合作者，他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左思之前与夜之女神莎尔等众多邪神、恶魔领主之间爆发的冲突。</p>
但却并不太清楚左思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可以把原本对自己不利的局面瞬间反转。</p>
尤其是恶魔领主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连环战争，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平息的迹象呢。</p>
不过现在，他们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秘密。</p>
“这么说那些强大的冒险者全部都是你的手下？”</p>
柯瑞隆惊讶的挑起了眉毛。</p>
左思非常干脆的回应道：“不，他们可不是冒险者，而是拥有可以无限复活能力的第四天灾。</p>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多么危险且九死一生的任务都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p>
因为外界所看到的他们，仅仅是一群通过夺心魔灵能传输技术连接的空洞躯壳，其真正的灵魂则被安置在另外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p>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被杀死，只要换一个新的克隆体就能原地复活。</p>
所以我的第四天灾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不会有半点恐惧，而是会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将敌人活生生的耗死。”</p>
“喔――我明白了。那些表现怪异的兽人或混血兽人，全部都是你安排过去的帮手。”</p>
矮人主神摩拉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将目光投向戎马草原东边的重镇――伊林兀尔，同时也是目前萨尔主力驻扎的地方。</p>
只见在市集、酒馆和旅店内，这些与其他兽人作风格格不入的家伙正兴奋不已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压根没有一丁点畏惧或紧张，甚至还在为争抢最好的迎战位置争吵不休，装备也远比周围其他的兽人战士更加精良，基本每个人身上都拥有至少六件以上的魔法装备。</p>
有的更是用上了+3、+4附魔等级的高级物品。</p>
更离谱的是在这些兽人和混血兽人中赫然有术士、法师这样的奥术施法类职业，并且比例还不低。</p>
尤其是那些体格健壮、肌肉发达的兽人穿着紧巴巴长袍的样子，实在是充满了违和感。</p>
还有几名女性穿着辣眼睛的金色比基尼金属铠甲，简直就跟左思印象中的光荣套女兽人如出一辙。</p>
她们正聚集在一起商讨着要如何跟大酋长来一场浪漫的邂逅，也不知道萨尔吃不吃得消。</p>
总之，这些异类的出现直接让整个城市的画风都变得有点不太正常。</p>
“哈！真是一群有趣且充满活力的小家伙。”</p>
柯瑞隆显然对第四天灾十分的感兴趣。</p>
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些人在思想和精神层面上并没有把周围的一切当做真实存在，而是将其视作某种虚假的幻象，所以普遍抱有一种诡异的乐观态度。</p>
作为一个倾向于混乱善良阵营的神，他无疑非常喜欢这种宛如游戏一样的欢乐人生。</p>
足足过了一分钟，精灵主神才饶有兴致的提议道：“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也加入其中体会一下这场游戏吧？”</p>
左思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请给我一缕您的意识，我会将其投入到主脑控制的终端给您打造一具克隆体，到时候您就能与他们一起快乐的享受游戏过程了。”</p>
“没问题。”</p>
柯瑞隆直接从化身中分离出一个小小的光团。</p>
左思拿到后直接反手投送到主脑所在的世界。</p>
还不到十几秒钟，柯瑞隆就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由恐怖精神力构建起来的虚拟世界，并且在对方的引导下创建了一个“游戏角色”。</p>
紧跟着便通过庞大的传送门网络抵达了伊林兀尔。</p>
才刚刚从传送门出来，他就看到一张几乎快要与自己亲到一起的丑陋兽人面孔。</p>
“哎呦！居然是新人？”</p>
“什么？新人？开玩笑的吧！新人不是应该先去低等级的世界练练吗？”</p>
“卧槽！真是新人！身上居然连件盔甲都没有！”</p>
“这是什么鬼？卡BUG了吗？”</p>
“该不会是跟游戏公司的策划有不为人知的PY交易吧？”</p>
“就是！肯定卖屁股了！”</p>
“散了吧！散了吧！这种货色上了战场八成连一分钟都活不下来就得死回去。”</p>
……</p>
听着周围乱七八糟各种品头论足的言论和不着调的词汇，饶是性格比较开朗的柯瑞隆也不由得脸色一黑。</p>
同样的，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群“第四天灾”的无所畏惧与放肆。</p>
从语气和态度中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群家伙根本没有半点对于神明的敬畏之心。</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