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本是个没节操的,看着人畜无害,实则阴险得很。</P></p>
顾正臣小看了点头哈腰的沈立本。</P></p>
回到格物学院之后,外面再大的西风也冷不到人了,毕竟要躺一段时间,顾正臣不打算出门了,待在家里努力开枝散叶就是了。</P></p>
相对于顾正臣的清闲,毛骧此时感觉后背发凉。</P></p>
看着眼前的一堆证词与指向,毛骧只感觉自己就是个棒槌,被人挥舞着打人的那一种。</P></p>
线索很明确。</P></p>
明确到毛骧不想调查、不能调查也必须去调查。</P></p>
因为这是谋逆大案,若调查不出个结果来,死的人将是自己。</P></p>
与此同时,毛骧也感觉到身边的人变了,不仅张焕盯着自己,就连庄贡举、沈勉这些人也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想要脱身独行都不可能。</P></p>
“入殿吧。”</P></p>
张焕提醒道。</P></p>
毛骧无奈,进入武英殿,肃然行礼。</P></p>
朱元璋批阅着奏折,暼了一眼毛骧,并未让其起身,开口道:“毛骧,接下来的调查便看你的了。若是调查出个结果来,你还能留在金陵听差。若是连这事都办不好,呵,朕可不会留你。”</P></p>
毛骧心头一颤,伏着身道:“定远侯已找出线索,臣按图索骥,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P></p>
朱元璋收笔,吹了吹墨,然后将奏折合上丢至一旁,威严地说:“定远侯是倒下了,不是死了。若你办事不力,朕也可以再启用定远侯,只是那时候的你如何自处——好好办事吧,查一个彻底,查一个明白,让朕看看,都是哪几个人,在背后蠢蠢欲动!”</P></p>
毛骧叩头:“臣领旨!”</P></p>
朱元璋抬了抬手:“下去。”</P></p>
毛骧行礼告退。</P></p>
走出武英殿,毛骧后背已满是冷汗,西风打来,不由得发抖。</P></p>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了,自己办不了,顾正臣还可以继续办,但到那时候,自己很可能站在顾正臣对面。</P></p>
没有退路了。</P></p>
毛骧咬牙切齿,死道友不死贫道,人总要为自己而活!</P></p>
既是如此,那就只能顺着线索办了!</P></p>
“盯紧陆骅,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P></p>
毛骧沉声道。</P></p>
庄贡举、沈勉齐声答应。</P></p>
黄昏。</P></p>
残阳如血,泼洒在天际,浓烈得令人心头压抑。</P></p>
吉安侯府。</P></p>
陆仲亨设宴招待陆骅,谈起往事来,难免需要多喝几杯。</P></p>
待陆骅喝得七分醉时,陆仲亨的家奴封贴木端着一个猪头走了进来,趁着陆骅不注意,从猪头中抽出一把短剑,刺入了陆骅胸口!</P></p>
陆骅惨叫一声,身体撞开椅子,指着自在喝酒的陆仲亨,道:“为何,我们可是亲族!”</P></p>
“亲族,毕竟不是本族。”</P></p>
陆仲亨搁下酒碗,看着陆骅倒地而亡,抬了抬手:“清理干净吧。”</P></p>
“是,主人。”</P></p>
封贴木应声。</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