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坠入虚幻梦境，被无数记忆残片包围，如浮光掠影，幻音萦绕，不绝于耳。</p>
“给我瞄着头胸去打！燕裕！你打尼玛呢！”</p>
“我在瞄了！”</p>
“瞄你个卵蛋！打个靶子都全打在腹部，浪费冲咒，你他妈知道一发冲咒多少钱吗？说了要速杀！一发击碎大脑，击碎心脏！你打在腹部是给他治疗抢救的时间，懂吗！”</p>
“明白！”</p>
“给我瞄准了再打！老邱他妈要还在看到你这烂手法，棺材板都盖不住了！”</p>
“闵教官，邱教官……他怎么了？”</p>
“死了，3月份那次恶性袭击，为了救路过现场的一对母女，傻逼似的把自己给送掉了。”</p>
“是被非法修士杀的吗？”</p>
“不要问了。你现在练好基本功，上了战场后别轻易死了，比什么都重要……”</p>
重要……</p>
究竟什么最重要呢？我敌视的、我追求的、我守护的、我放弃的……</p>
……数不清了。</p>
意识从沉睡中飞快上浮，燕裕微微睁开眼睛，感觉到下方地面景物在急速后掠。</p>
我这是在御剑？</p>
他下意识伸手到背后，想要去调节悬挂腰上的灵气外储装置，结果却摸到软软的抱枕。</p>
“呀！”谢若溪尖叫起来。</p>
但好在燕裕的反应速度更快，察觉不对的瞬间立刻松手，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谢若溪裹挟剑光之中。</p>
“怎么了？”他茫然问道。</p>
“伱碰到我的……”谢若溪嗫嚅说道。</p>
“不是，我是问现在什么情况……哦。”燕裕总算是想起来了。</p>
两世为人就是这点不好，有些记忆他其实不想留着的，可惜想要忘记却也做不到，时不时就会突然浮上来攻击意识，让自己短暂失神、甚至忘我。</p>
“抱歉，我刚才睡迷糊了。”燕裕后知后觉说道，“我想起来了。出发之前你们说，先前一路训练过来，我耗费了太多真元，所以让我休息入定恢复，你这边御剑飞行带我对吧？”</p>
“嗯，是的。”谢若溪怯生生地点头，心里先是有些羞恼，但想到燕裕居然会跟她道歉，顿时又有些小开心。</p>
燕斩龙居然跟我道歉耶！那个，道歉不是要……那個啥，不是常识吗？</p>
不不不，小溪不要二次元入脑！总之我原谅他了，原谅他就好了对吧~毕竟我可是温柔善良的魔法少女呢。</p>
燕裕却不知道她那奇葩的小脑瓜里，又开始转动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了，只是安静地望着下方景象。</p>
以杀止杀，从来不是什么好的路线，从来不是。</p>
但我已经无路可走了。</p>
燕裕再次闭上眼睛。</p>
“老燕，到地方了。”刘龙韬传音过来。</p>
“嗯。”燕裕闭着眼睛，“若溪，放我下来。”</p>
“哦哦，好的。”谢若溪迅速解开剑光，让队长坠落下去。</p>
燕裕在空中睁开眼睛，跟姑娘们传音说道：</p>
“之前忘了说吉利亚熊人，补充一下。”</p>
“要害在头、胸。以飞剑破坏大脑、心脏，一击致命，无需其他。”</p>
骤然间夜空之中，黄庭剑光暴涨数丈，耀眼惊人！</p>
市区正中央的路口哨点，几个未变身的吉利亚人正倚着吉普车抽烟熬夜，互相闲聊：</p>
“明明是我们的秘境，为什么要让给那帮阴阳师？”</p>
“换他们帮忙打女巫吧，很正常。”</p>
“女巫有什么好怕的，我之前随手就杀了两个。”</p>
“女巫不可怕，修士呢？燕斩龙你听过吗？”</p>
“没听过，别逗了。什么斩龙啊，你们在这个世界上见过龙吗？”</p>
“东方龙西方龙都没见过，我只有胯下一条大龙，杀得女巫们哭爹叫娘，嘿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