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只是错觉!”
艾瑞克用力挤了几下眼睛,再次睁开后,视野像被隔了一层朦胧,伴随着欢声雷动,只见围观的人纷纷敞开了笑脸,尽情释放着生命和活力。
“我这是怎么了!?”
艾瑞克头晕目眩地捂着额头,尽力让思维保持平静,然后眯着两只眼睛望向走在他身前的两名护卫“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但是没有回应,两名护卫像没听到似的迈着沉重迟缓的步伐,艾瑞克脸色剧变,他们身为自己的下属,却无视他的话,他瞬间觉得有些恼怒。
“喂,我跟你们说话呢!”
艾瑞克连连叫了几声,却依旧没有丝毫回应,就连亚莉莎也像听不见他的话似的维持着相同的动作,他们无声无息,宛如行尸走肉走在前面。
艾瑞克的眼神渐渐凝固,突然伸出手抓向两名护卫的肩膀。
终于,他们转过身,但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令他毛骨悚然的场面。
只见他们全身上下都变得鲜血淋漓,并且皮肉溃烂,露出阴森的白骨,他们面色狰狞地对着艾瑞克发出狂笑,并用那沾满血的骨指朝他伸了过去。
艾瑞克的表情骤然僵住了,汗水猛地顺着额头滴落,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他不顾一切地向后直退去,伴随着视野朦胧,寒意穿透脊梁。
就在艾瑞克意识停滞的瞬间,背后被谁拍了一把,回复了思绪。
当视野再次变得一阵朦胧,艾瑞克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亚莉莎诧异地拍着自己的肩膀,而身前的两护卫也回过身来,讶异地望着自己。
“艾瑞克大人,您怎么了吗?”
艾瑞克浑身一震,慌张地摇了头“没,没什么!”
三人流露出怪异的神色,但也没有多想,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穿过街道,看到了‘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的标牌,面前竖立着高高的围墙,而里面屹立着一座纯白色的宫殿。
“我刚才……是中的幻觉吗?”
艾瑞克捂着下巴不由得细想起来,并觉得匪夷所思。
其实按理来说,对于幻觉的抵抗力,这里最不可能中幻觉的反而是艾瑞克,但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中的幻觉,除非是有人专门针对了他自己。
“可恶,阴谋的气息越来越重了……”
艾瑞克觉得焦躁难耐,仿佛心被掐到了了嗓子眼儿上,没有一刻舒展,想到还未发生但可能会发生的事,艾瑞克不由得后怕了起来,他不应该没做任何准备就来到这里,如果墨菲斯托真有什么阴谋,他根本无从反抗。
其实他对墨菲斯托一无所知,虽然他早在两百多年前就成为了摩罗王,但对于他的经历,他的性格,以及他所擅长的招式都是一片空白。
即使得知了墨菲斯托是第十三序列魔神,十三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大不小,但魔神中没有弱者,能成为序列魔神的更是屈指可数,定然要在七层解放以上,而艾瑞克至今仍在六层解放,是实力最弱的魔王。
但现在想起来,在摩罗王如今敌我不明的局势下,根本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更不应该那么草率,至少也应该强硬地要求霍寇一起来的。
“事到如今,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那只是错觉!”
艾瑞克强行压住心中的不安,逐渐握紧了双手的拳头。
“恭候多时了!”
魔王殿前的两名守卫恭敬地朝他们点头,然后把大门打开,带着四人进入大殿,里面布满了庄严而整齐的摆设,两边的窗户都紧闭着。
天花板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灯具,绽放着刺目的强光。
“这也太亮了吧?”
艾瑞克和两护卫吃力地用手遮挡住光线,不禁露出苍白的表情。
魔族作为阴界生灵的代表,难以承受过强的光亮,而且这与魔界本身的生存环境不符,难以想象,摩罗王的宫殿为什么安置这么多的灯具。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的双眼才艰难适应了这股强光。
伴随着心思涌动,他们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
啪啪啪~一连串清脆的掌声传了过来,抬起头,只见一位白发的男子不紧不慢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摩罗王”艾瑞克皱着眉,疑惑地盯着墨菲斯托。
虽然他在最初的魔王认命仪式上见过墨菲斯托几面,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有些陌生,但面前的男子毫无疑问就是摩罗王墨菲斯托。
“迦楼罗王,长途跋涉辛苦了,请随我来吧!”
墨菲斯托恳切地说道,然后谦逊地朝四人鞠了一躬,然后引领着四人进入宾客室,娴静淡雅的气氛,墙上挂着古老的壁画,并传递着幽香。
房间物品的摆放适宜,除了正对着大门属于摩罗王的座位外,两侧还刚好安置着共四具桌椅,而桌子上则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菜肴与酒水。
见故,艾瑞克他们相互看了几眼,然后迟疑地陆续入坐。
紧接着,十几个打扮妖娆的舞女走了进来,她们身着美艳服饰,在众人面前开始翩翩起舞,伴随着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墨菲斯托急切地招呼道:“让先尽地主之谊,敬你们一杯!”
他兴奋地扬起酒杯,鲜红的酒水不断摇晃地倾洒在半空,然后率先饮进喉咙,他露出异常豪迈的表情“好了,该轮到你们了!”
四人面面相觑,露出愁苦的表情,不该如何是好。
艾瑞克首先提起酒杯在脸前晃了晃“……这不会有毒吧?”
墨菲斯托脸色微变,他扬起嘴唇,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毒害你们呢?”
“呵呵呵,我开开玩笑,不用介意!”
说完,艾瑞克朝三人示意,两护卫率先把酒饮入喉咙后,艾瑞克顾虑地瞥了亚莉莎一眼,然后对墨菲斯托道:“她不太能喝酒,就由我代劳了!”
墨菲斯托眯着眼睛,流露出狡黠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