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p>
文英问了一声，朝女学生走了过去。</p>
骆一航还有山西农大三位教授也跟着过去了。</p>
这位学生是山西农大的。</p>
“怎么了？”走到边上，常教授又问了一句。</p>
嚎啕大哭的女学生沉浸在悲伤中，根本没听见。</p>
在一旁安慰她的同学，帮着回答说，“秦秋雁自己培育了一个薯类新品种，是马铃薯，用了好几年呢，但是种出来全是裂的，还特别特别难吃。今天尝到文老师培育的红薯这么好吃，想到自己浪费的好几年时间，心里不舒服。”</p>
常教授闻言想起来了，学校里有这么一个人，还有个外号叫土豆公主。</p>
一根筋就是在弄土豆，从本科一直弄到研究生，还在弄土豆。</p>
“秦同学是农学院种子科学与工程专业的吧。冯教授的学生？”</p>
回答的学生点点头。</p>
而文英听到说秦秋雁也是做育种的，又发现她就是上午讲课时候，最用心的几位学生之一。</p>
马上感觉亲近起来，蹲下去柔声问道：“同学，不要伤心，育种本来就需要不断试错，不断重复才有可能成功的工作，一次失败了不要紧，咱们积累经验，下一次没准就成功了呢。”</p>
秦秋雁侧过头，脸上挂着泪，带着哭腔说：“我失败了五次。一年一次，每年都在失败……”</p>
“呃……”文英愣了一下，但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意。</p>
每年失败一次，还能坚持五年，一个学生能有如此坚持，这种品质比学识重要多了。</p>
文英声音放的更轻，“那么这五次失败，你觉得有进步么？”</p>
秦秋雁点点头，“有一点点。”</p>
“那就不算失败啊。”文英马上说道。</p>
这时秦秋雁对面坐着的学生站起来，把位置让给文英。</p>
文英冲她笑了下，坐过去继续问道：“那么你育种的方向是什么呢？”</p>
“我就想培育出产量高的土豆。”秦秋雁回答说。</p>
“那么你是怎么做的呢？”</p>
“我导师在他温室里给我留了一小块地方，我就在那里选种，杂交，然后筛选，统计记录，感觉有希望的，再拿到大田里去试种。”</p>
文英表示明白，“育种2.0，很经典的方式。然后呢，结果怎么样。”</p>
秦秋雁哭丧着脸摇摇头，“我们那边土豆一年只能种一季嘛，我都是冬天在温室里选种，然后春天到大试验田里种，有些产量能增加一点点，有些还降了。今年我感觉希望最大的，四月种下，九月收的时候，一亩收了七千多斤，原始种亩产五千多的，但是全都是裂开的，特别难吃，根本没法吃。”</p>
秦秋雁絮絮叨叨，还带着哭腔，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下。</p>
给文英羡慕的啊，并自嘲道：“你能培育高产作物啊，太厉害了，我就不成了，我做出来的全是减产甚至绝收的东西。”</p>
“可是您培育的都很有用啊，豌豆我之前就听过，您把一個季节蔬菜变成了全年，今天又见了您培育的红薯，好好吃。”</p>
秦秋雁越说越伤心，吧嗒吧嗒又开始掉眼泪。</p>
一边抹眼泪，一边还拿手比划。</p>
“我的一个有这么大，煮熟了吃起来像一坨软绵绵的木屑，一点甜味一点香味连土豆味都没有。还是裂的。”</p>
骆一航看她比划的大小，好家伙，看着都快有足球那么大了。</p>
文英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喃喃道，“你好像，弄出来一个跟我反着的东西啊。”</p>
“啊？”秦秋雁愣了一下，眼泪都收住了。</p>try{ggauto();} catch(ex){}
“咱们先说裂开，你觉得像不像糖分转化淀粉速度特别快，表皮生长跟不上淀粉积累，涨开了。而你说口感滑溜溜，也像是淀粉的口感。你用的哪几种亲本？”</p>
“是北方系列的。”</p>
“要不然跟我回实验室，看看数据库里有没有基因组，跑系统模拟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p>
秦秋雁闻言连连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