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滴眼露疑惑,这次是真的疑惑。
她看到景旸抬手抹去桌上的水迹,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上凝聚念气。
景旸手指按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地画出黑雾狮子大长老在小玉佛项坠上画的那个图案,只不过大长老画这个图案用的是血,而景旸用的是念气。
有意识地聚集,并在指尖释放的念气。
随着景旸指尖念气在桌面上的涂抹,当最后一笔走完,一个黑色的类似文字也类似图案的东西出现在了桌面上。
小滴认了出来,“这是神字。”
“果然,与念能力有关的符号,必然与神字脱不了关系。”景旸先是得意,而后不解道,“这算几个神字?姑且称之为‘一块神字’吧。就这么……两指头范围大小的神字,能实现空间传送的功能?”
为了保险起见,景旸将前几天不知道飞去哪撒野的岩雀喊了过来,让它带着聚集的念气,用爪子触碰桌面上的这一块神字。
“没有消失啊……”景旸看着岩雀自语。
岩雀头冒问号,好像在问,刚刚它有可能会消失?!
小滴道:“会不会是因为佛像在凸眼鱼里的缘故?”
“去洗手间试试。”景旸说。
小滴于是去了洗手间一趟。她在隔间里,先将凸眼鱼吸尘器具现化,然后将黑玉佛像放了出来。半人高的佛像并不算太大。
等了一会儿,指上的乙字戒的月标传来景旸的心电感应:【果然还是没效果。估计是佛像内蕴藏的念能力彻底寄了的缘故。】
小滴收起佛像与凸眼鱼,很快回去。
一桌狼藉剩菜,景旸在桌边手搓岩雀,遗憾道:“还以为能白嫖到一个传送技能呢!可惜。”
小滴坐下,指着桌面上的神字说道:“也许佛像内也有神字,和它是一个组合,但佛像内的神字损毁了,它才失去了作用。”
景旸想了想,表示认可。
“用『圆』试试。”小滴提议,“或许能看到什么细节。”
“走,说干就干。”景旸立即起身。
……
两人回到医院,一推开病房,就看到病床上坐着的酷拉皮卡,正双手虚握垂在盘起的双腿上,闭目冥思,身上的念气源源不断地释放,又在最大程度之际缠住,仿佛一个肉眼看不到的白色光罩。
“很用功嘛。”景旸说,“不过这个『坚』,比你以前要小了很多。”
酷拉皮卡睁开眼,“因为我还在恢复中。怎么又把它放出来了?”
原来两人进来后,景旸关上门,小滴立刻具现化出凸眼鱼,将满是裂痕的黑玉佛像释放了出来,摆在病房的地面上。
“有佛祖监督,修行起来,才会更加专注。”
景旸一本正经地说着,与小滴在黑玉佛像一左一右,相继席地坐下。
酷拉皮卡先是满头问号,很快看到小滴身上的气飞速散开,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大约四米半径的领域。
紧接着,从景旸身上释放出来的领域,将小滴身上的『圆』覆盖,最终将整个病房都完全笼罩。
“你说的监督修行的佛祖,难道是指你自己吗?”酷拉皮卡闭上眼说。
“嘘!”景旸没回头,“别想开小差。”
酷拉皮卡笑了笑,继续沉下心,专注地修行。
黑玉佛像整个都被纳入景旸与小滴的『圆』之中。
它的轮廓,如同玉一般的石料的质感,以及遍布整个雕像的那每一根裂痕,都清清楚楚地映入两人的脑海……
宛如真武王维雨果的五官,黑色的玉石的裂痕,蛛网般遍布,白色的气一丝丝渗入内部……
裂痕内部被肢解的黑色纹路,在『圆』里仿佛三维建模似的一点点浮现。
【小滴,你看到里头的神字了吗?】
【嗯。看到了。】
【好像不太全。】
【是的……】
景旸将感知到的那些黑色符文,试图在脑海里一点点拼凑还原,可怎么拼都不太对。
要么,是一部分神字彻底损毁,有磨损,消失不见了,所以拼不全。
要么,就是因为这些裂痕,导致某些部分的黑色纹路,叫人分不清前后左右,甚至上下里外……这东西极有可能是整个嵌入佛像脑部的,当其裂开、错位、磨损后,想在空间立体的层面将之还原,难度太大了。
最终无果,小滴只能放弃,转头一看,景旸紧闭双眼,脑门冒汗,最吓人的是双耳里仿佛在冒烟!
“啊,不行。”景旸睁眼,手撑地叹道,“猪脑过载了……”
他与小滴对视一眼,齐齐扭头看向病床上的酷拉皮卡。
将他们刚才做的事情说了一遍,酷拉皮卡道:“我很乐意用我的头脑帮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但很可惜,我还不会『圆』。”
景旸倒是没有失望,他这会儿想起来,兔子姐碧尤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当初兔子姐在仙水山内一手笔记本,一手代码符号似的『圆』,潇洒得好像从黑客帝国片场里跑出来的……破译还原一下佛像脑袋里的神字,应该不难吧?
于是景旸让小滴收起佛像,然后这一次真的一起在病房里静心修行。
三人保持着类似的姿势,盘坐着身上的气撑起一道『坚』。念气流转,消磨,心也越发坚韧。
护士小姐敲门而入,看到这造型的三个人,不由地纳闷,他们是在练什么瑜伽吗?
……
第二天一大早,病房的门被“砰”地推开,仍旧一副兔女郎造型的碧尤看着屋子里,酷拉皮卡刚刚正在看窗外风景,床边的景旸张开嘴,小滴徒手掰开一只苹果,正在喂给景旸……碧尤视而不见,问道:“佛像呢?”
小滴看向她。
碧尤顿时明白,提醒道:“别在这里放出来。换个地方吧。这东西有可能是卡金的国宝。”
景旸咂咂嘴。兔子姐,你这提醒得是不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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