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还未挺直身体的迪克手里的十字架又被夺走了，然后自上而下、毫不留情地插进了他的后背。</p>
汹涌的火焰冒了出来，迪克发出了一声惨叫，可席勒一把把十字架抽走，一脚踹在他的肩上，迪克倒在了墙角。</p>
反光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一个人影蹲了下来，惨叫戛然而止，还在滴血的十字架末端直接插进了迪克的嘴里。</p>
他眼中的红光闪了两下之后生生的消失了，凶残变成了恐惧。</p>
“嘘……”</p>
蹲在他面前的席勒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p>
可以触碰十字架和可以被十字架直接扎穿脑干是两回事。</p>
迪克一动不敢动，因为现在十字架的另一端在席勒的手上，只要他用力向前一推，自己的结局和饮弹自尽不会有任何区别。</p>
席勒把那条项链拿了回来，又在迪克面前晃了晃，那愤怒的红光再次冒出来。</p>
“再愚蠢的人也不会把后背留给敌人。”席勒笑着说：“你是想承认你愚蠢，还是想承认只是一条来自于蝙蝠侠的项链，就让你露出了此生最大的破绽？”</p>
迪克本能地蹬了一下腿，但这似乎被席勒视为反抗，他抓着十字架往上一挑，迪克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血肉模糊的上颚流出的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p>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着的是蝙蝠侠。</p>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迪克收回刚刚抬起的手，用几乎是哀求的目光看向席勒。</p>
“先别进来。”席勒对门外说：“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如果我想杀他，他低头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人头落地了。”</p>
真正阻止了蝙蝠侠的是最后一句话――“对他来说，你现在进来还不如直接杀了他。”</p>
门外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p>
迪克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音节，听起来像是“放开我”，但显然他是没有抱任何希望的。</p>
“先别急。”席勒直视着迪克的眼睛说：“獠牙呢？露出来我看看。”</p>
迪克对他怒目而视，双手抓住十字架想要往外拽。</p>
但在他还没发力之前，席勒又是用力猛的一推，宛如咬舌自尽一般的大量鲜血直接涌进了迪克的嗓子里，呛得他只能在原地抽搐。</p>
还好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否则光这一下，他就能把自己呛昏过去。</p>
迪克不敢再乱动了，因为即使他不用呼吸，血液直接呛进气管里的滋味也不好受，更重要的是，他从席勒的神情能够看出，再来一次他的脑袋就会被直接钉穿。</p>
发酸的下颌牵动了颈部的肌肉，獠牙控制不住地伸出来，席勒好像很感兴趣，他观察了一下这个特殊的收缩结构，怀疑可能是在上牙膛当中隐藏了一个腺体。</p>
“你会魔法，对吗？帮我把那个箱子拿过来。”席勒看着迪克说。</p>
迪克无法否认，因为刚刚他就是用念力关的门，他不知道席勒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抵在他喉咙里的十字架让他不得不照办。</p>
箱子飞了过来，但在地上滚了几圈才落在了席勒的手边，席勒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再去动十字架。</p>
迪克重新用得意的目光看着他。</p>
这种得意的目光只维持到席勒把箱子打开，那里面装着的全是闪着寒光的手术用具。</p>
“男孩，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席勒依旧保持着那种得体的微笑，即使是蹲姿，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任何褶皱。</p>
“第一，你自己动手，把两颗獠牙拔下来，第二，我帮你拔。”</p>
迪克睁大了眼睛，他呜咽着摇头，但席勒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钳子，递到了他面前。</p>
看着迪克的手没有动作，席勒直接自己捏开钳子。</p>
保养得很好的指尖掀起嘴唇的时候，迪克崩溃了，他拼命地摇着头，抓着席勒的手腕往外拽。</p>
但被十字架抵在嘴里，他根本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他一边流泪一边喘着气，用颤抖的手顺着席勒的手背往前摩挲，捏住了钳子。</p>
他的手已经抖到根本对不准任何东西，席勒只好抓着他的手腕瞄准了位置，迪克捏开钳子夹住了自己的獠牙。</p>
“乖孩子，不会很痛的。”</p>
“呃！！！！！！！！！！”</p>
伴随着一颗尖牙落地，迪克像一条鱼一样无力地向上打挺，右侧的嘴角血流如注，似乎不只是一颗牙被拔下来这么简单，他的右眼的红光几乎是立刻就暗淡了一半。</p>
“够了，席勒，放开他。”</p>
再次出现在门外的蝙蝠侠，尾音都有些颤抖，他又重复了一遍，“放开他！席勒！！”</p>
这一次，迪克用尽最大的力气转头，用求救般的目光看向蝙蝠侠，嘴里不断呜咽着，蝙蝠侠的手也摸在了蝙蝠镖上。</p>
席勒站了起来，转过头看他，脸上冰冷的表情几乎接近于虔诚。</p>
“要么得到一只羔羊，要么得到一具尸体……你选吧，蝙蝠侠。”</p>
看着席勒微微弯起准备发力的手臂，蝙蝠侠的指尖颤抖了起来，他确信，如果他现在再有任何动作，对方会毫不犹豫的钉穿迪克的脑干。</p>
然后席勒把头转回来，低头看向迪克说：“你还有30秒时间处理另一颗獠牙。”</p>
就在席勒转头的一瞬间，一道黑影猛然扑至，蝙蝠侠直接把席勒撞飞了出去，他的脑袋撞在床角血流如注。</p>
失去了钳制的迪克却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呆呆地坐在原地，连魔法都忘了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