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一个快速拉近与其他人关系的秘密武器,但同时也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绝大多数人对其他人披露自己真实的黑历史,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但如果用的好,就是初期精神操纵的必杀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尼克,倒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去精神操纵别人,但是谁也不想被精神操纵,听完这节课能提高点防范意识也是好的。
“在他人心中形成你的主导地位,让对方不自觉的产生依赖,关键在于要让他发自内心的接纳你,但却不能是只接纳优点和强大之处。”
“慕强是人类自然而然的情绪,人们都会更喜欢他人的优点,而接纳缺点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愿意因优点而产生包容之心。”
“通常情况下,人们是能意识到对方的缺点所在的,缺点要么与道德不合,要么与自己的性格不合,大多数情况下是知道但可以忍受。”
“可精神操纵要做的不是让对方接纳自己的缺点,而是让对方认为自己没有缺点,让他们发自真心的觉得那是优点而非缺点。”
“要做到这一点,介绍缺点的方式就变得尤为重要,如果第一次就让对方对这个缺点产生了极端的厌恶,那后面的认知扭转也不会很顺利。”
“之前我说将优点伪装成缺点是个办法,但并不算高明,尤其是在面对聪明人的时候,他们很容易判断出,其实你就是为了自夸才伪装出了一个缺点。”
“对付这类人只能使用真实的缺点,而且必须足够惊人,甚至是他们完全接受不了的那种,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们接受了,就再也不可能逃出陷阱了。”
“所以席勒说他是个连环杀手?”埃迪思考着问道:“这显然是托尼或者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能接受的缺点。”
“是的,但他告知的方式相当有技巧。”尼克扬起了一边的嘴角接着说:“他将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缺点与黑历史联系在了一起。”
“用最简练的语言概括便是,我虽然是个连环杀手,但这事出有因,我虽然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但有人比我更坏,我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我依旧有可怜之处。”
“给自己的邪恶找原因这事儿简直可以成立一个学科,尤其是在那群精明的精神变态嘴里,就算他们是那种一出生就会因掐死麻雀而快乐的小混蛋,他们也会因为要操纵他人而告诉对方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受到了虐待和歧视。”
“我们假设。”尼克伸出一只手并张开手指放在身前说:“席勒说的他的那段过去是真的,那么你们觉得是这段经历塑造了他吗?”
“不是没有可能。”斯塔克摊开手说:“如果人体实验的部分也是真的,那又怎么不能说是虐待使他性情大变呢?”
“所以我说,托尼,他骗的就是你这种人。”尼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托尼,从眼睛的斜上方看着他说:“永远不要再为你一个季度3亿美金的心理诊费而叫屈,这是你应得的。”
“没有任何人塑造了席勒,他塑造了他自己。”尼克摊开手说:“他强大的才能让他本可以摆脱绝大多数悲剧,他有的选,但他没选。”
“环境确实会对人的人格产生一定的影响,长时间的虐待也极有可能重塑一个人的性格,精神变态们确实可能有其悲剧的前半生,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在有的选的情况下不走上正轨,而是选择当一个加害者。”
“而他们挑选目标的方式正是利用他人的同情心,挑选那些能与他们产生共鸣、能理解他们、主动为他们开脱的人。”
尼克的手指指了一圈在座的人说:“就比如你们,各位超级英雄,你们那广泛的同情心,是让所有精神虐待狂们做梦都会笑醒的绝佳温床。”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斯塔克开口说:“所以要么你做受害者,要么你做加害者,就没有别的可选的了吗?”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发现对方可能是个精神变态之后,头也不回的赶紧跑。”
“可惜……”尼克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宇宙的托尼跑晚了,他在听闻席勒身世悲剧的第一时间反思这个国家怎么了,从这一时刻开始,他就跑不了了。”
“说起来,埃瑞克好像也想披露自己的黑历史吧?”娜塔莎回忆着说道:“他在逃亡的车上提起了瓦坎达,这肯定是一段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就像我说的,他让托尼把自己强烈的情感倾注到了佩珀身上,又怎么能要求托尼有多余的同情心听他的故事呢?”
终于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的特查拉坐到了埃迪的对面,把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自己则喝了一口无酒精饮料说:“在我的印象当中,埃瑞克是个有些矛盾的人,他相当有野心,但却总是放不下面子。”
“他希望其他人都围着他转,按照他脑中预想的反应来应对他,而如果对方没有那么做,他就会感觉到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