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总悟,汝还有其他事报告吗?”
总悟眨眨眼睛:“没了,就这些。剩下的鸡毛蒜皮,想必老爷您也不在乎。”
“果真如此吗?有没有关于枭的情报?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下,不光是总悟,连一向不露声色的永真也惊讶起来。
总悟更是换上有些敬佩的眼神。
“老爷该不会是千里眼顺风耳吧?”
“哈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只是猜猜而已。吾三年前就觉得枭不会死,他可不是久居人下之人。”
咳嗽两下,一心再次端起碗来,好像又有了酒兴。
“这世上的忍者,一旦没有了可以完成的主命,无非两种结局。默默消失,不甘消失。只猩如果是前者,那枭就是后者。话说回来,三年前连尸体都没看到,怎么能断定他死了呢?弦一郎也心知肚明,只不过他想不到枭会趁这个时候回来而已。”
“难道,是为了九郎大人?”永真问道。
“舍此之外,不会有他。”一心说,“若是这样,看来三年前那件事,枭也脱不了干系啊。呵呵,倒是很对他的脾气呀。”
“老爷。”
看着一心的样子,总悟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听到当年的战友死的死,反的反,还能如此泰然处之。
该不会……
“您不会是在用笑容伪装自己吧?身为那场战争的苇名总大将,我可不觉得您杀的比别人少。”
一心仰头大笑,酒都洒出来了。
“哈哈哈哈!小鬼,真敢说啊!”
“我姑且是苇名的从者。”总悟笑不出来,“而只猩会发作变成修罗,是内府搞的鬼。马上跟内府决战了,这要是后方突然蹦出个修罗来,大家可吃不消啊。”
“呵呵,有道理。不过,放心吧。”
一心缓缓起身,从容回答。
“若真到那时,吾会自行了断。”
*****
苇名城天守,武士待命室内。
“再探。”
弦一郎对回来报信的寄鹰众说,又望着下面众人。
苇名的主要将领,迦勒底全员,还有九郎,全在这里。他们都听到了那忍者刚刚的报信。
内府本队占领了苇名城南面的山头,也就是怨鬼大闹的那个地方,正在大张旗鼓地安营扎寨。山下的内府军也在蛇谷寨集结,看来是打算山上山下同时进攻。
忌惮从者的威胁,寄鹰众不敢太过靠近侦察,只能远远观望内府军阵。即使如此,能确认的人数也不会低于三万。
那么保守一些,说内府有五万大军应该没问题。当然,比起那些杂兵。
“男从者织田信长和女从者柳生十兵卫,这两人似乎没找到啊。”
弦一郎低声说,果然依靠一般忍者去侦察从者的情报几乎不可能。失去忍者杀手后,苇名已经没有一探内府底细的能力了。
幸好还有迦勒底在。弦一郎看向刑部姬。
“所以,你们可有这两人的情报?”
“嗯,公主差不多知道。”
刑部姬说,推了推眼镜。
“柳生十兵卫,是一位mastersamurai(剑姬),在她的世界里战斗力数一数二。所谓剑姬就是继承了强大力量的特殊女性,她们需要跟男性的‘将’缔结契约,通过‘将’来发挥威力。”
“简直跟从者和御主一样啊。”立香脱口而出。
“对呗。所以公主觉得,她应该不会对除了自己将以外的人感兴趣,祈祷她不会全力以赴吧,否则那太可怕了,简直是开局打最终boss的感觉。”
一上来就长他人志气,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词。在座的几个武将动了动身子,压住想要大声表决心的情绪。
迦勒底对从者战非常熟悉,毋庸置疑。这里还是不要乱打岔比较好。
刑部姬继续说道。
“至于织田信长,光说是男的,还不好确定是哪个世界的织田信长。但公主比较倾向于和明智光秀来自同一世界的那位。”
“就是你说特别不希望出现的那个?”达·芬奇问道。
“别让公主想起糟糕的事情啊达·芬奇亲。如果是他指挥的话,内府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一心求胜。而他所谓的胜利,就是把反对自己的人全砍了,挑不错的剜出头骨,做成酒杯。”
“跟咱们这边的信长有点像啊。”
“信她不会干这种事啦!”
总悟忍不住反驳,被旁边的巴御前敲了脑袋。
弦一郎哼了一声。
“用不着他动手,我们早就做好了不胜利毋宁死的觉悟。只是。”
他皱着眉,望着身前的地图。
“不知道内府还有没有其他从者。是只增加了这两个人,还是有更多的,但忍者杀手没有发现。”
这个事,立香也挺苦恼。
从者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差别可是相当大的。若是以现在的情报布阵应对,打起来才发现对方还有藏着的撒手锏,那说不定就是致命一击。
可正如方才所说,苇名没有详细侦察从者情报的方法。那么按现在的情报立刻部署吗?还是再等一等?
弦一郎和立香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
“打扰了,弦一郎大人。”
门拉开,楯生跪在外面。
“早膳已经备好。”
“知道了,你先下去。”弦一郎说。
“那个,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向您禀报。”
说着,楯生摸出一封书信。
“方才在外面打水时,这个东西落在井边,写着要交给迦勒底。小人斗胆拿了,但未拆看,还请过目。”
“给迦勒底的?”
弦一郎招招手,楯生便走过来呈上信封。
立香一头雾水地接过来。信封上果然写着“给迦勒底”,封口完好无损。
他拆开取出信,只见上面写着。
“内府只新增两员从者,没有更多。服部半藏已死。你们当以此拟定计划,机不可失。”
落款是。
“迦勒底的协助者!”
“什么!?”
立香刚念完,修玛就窜起来,抓住楯生的衣服。
“这信在哪儿捡到的!?”
“啊?”楯生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指着一扇窗户,“那个方向,院里水井。”
“可恶!”
修玛二话不说,冲向窗户。
嗖——
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