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遗憾。还想着悄悄立个大功,给立香一个惊喜呢。
算了,不管是谁,总之今晚不会对御主造成威胁了。明天早起些,速速赶路便是。
她把尸体拖到树下,用刀砍出一个大坑,埋好尸体。
然后像没事一样,哼着歌就走了。
*****
天一黑,村民们早就各回各家,只有巡逻的足轻三五成队,举着火把在外面走动。
有三个足轻负责巡视村口。他们走出村子,但不会走太远,要让火把能被村里的同伴看到。这样万一遭到袭击,同伴们马上就能赶过来。
今晚有些风,挺冷。即使这样,他们也得至少待上一个时辰才能回去。三人围着火堆闲聊,顺便喝点浊酒。
话题自然是永真带来的那些人。虽然没明说,大家也觉得他们有些奇怪,明明看着像日本人,却总感觉有很大不同。
要不是永真在,肯定把他们赶出去。毕竟永真是……
“啊!”
正聊着,一个足轻突然叫了一声就倒下。他的两个同伴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躺地了。
“什么声音?”
骚乱自然引起了村里足轻们的注意。不多时,十几个人匆匆赶过来。
看到的却是三个完好无损的同伴。
“你们,刚才遇到什么了吗?”
说话的是在村里放哨的足轻,戴着斗笠,算是这群人里管事的。听到村外有喊声,火把也倒了,他赶紧叫人过来查看。
那三人都摇头。
“没事没事,只是两匹狼而已,从那边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它们已经跑掉了,应该不会回来,就是回来也不怕。”
“不好意思啊,让大家担心了。”
听三人这样说,戴斗笠的足轻也就放心了。地上没有血,三人都正常,确实没什么事。
于是他带着众人回村里,继续坚守岗位。
等他们都已经看不到的时候。
“呼,差一点差一点呀。”
路边树下阴暗处,走出那个穿黑色水手服的少女。这次她把点心袋挂在了脖子上,好能腾出手来。
三个足轻转向她,然后跪下。她看了看这三人。
或者说是三具尸体。
“你们都还清醒吗?我有事要问。”
“很清醒,【黑瞳】大人,请尽管发问。”
“嗯。”
被叫做黑瞳的少女,先是从小袋子里捏出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唔,真好吃……白天是不是有人到村子里来?”
其中一个足轻回答。
“是。两男两女,从南面来。虽然有永真阁下带着,但每一个都很面生。”
“两个女的?”
“她们都套着挺大的衣服,但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带着刀,错不了。”
黑瞳舔了舔嘴唇。
竹林里,她的蓝衣忍者同伴说过,遇到了一个男忍者和一个用双剑的女人,可没说过有用刀的。
而且和苇名打了三个月,苇名国内有哪些高手,内府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但这群人连足轻都觉得面生,莫非他们不是苇名国的人?
那能是什么身份呢?苇名国从境外请来的帮手吗?有可能。
而且那带刀的女人说不定和另外两人一样,都是从者。如此可有点棘手了。
“唔唔唔……”
像个仓鼠一样嘴里咔咔咔嚼个不停,黑瞳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回去报告比较稳妥。
那群人恐怕不好对付。黑瞳今晚之所以到这里来,也是因为潜伏在村里,负责报信的忍者没回来做定期报告。说不定被他们干掉了。
自己一个人,拿他们也没办法,还是趁没被发现赶紧走吧。
“黑瞳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足轻这样问。正好黑瞳打定了走人的主意,便轻轻点头。
“嗯,就这么办。”
唰——
当她收刀发出咔的一声时,三个人头也在地上滚动,身体化作黑泥血水,跟大地融为一体。
她这把妖刀,名为“死者行军·八房”,能控制被斩杀的死尸。上限是八个,所以叫八房。
同时,控制的死尸越多,黑瞳本身的力量就越弱。她当然不会把这宝贵的八个名额浪费在杂兵身上。
该问的问了,该收拾的也收拾了,黑瞳把最后几块点心倒进嘴里,扬长而去。
*****
苇名城贮水城区的地下,有一座暗无天日的地牢,曾经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
现在变成了一座大型的实验场。名字变了,环境也变得更加恶劣。
分不清是粪便还是什么东西的恶臭,墙壁和地上到处是粘稠的,发黑的液体,苍蝇围着乱飞。还有跟手一样大的黑虫,穿梭在昏暗的烛光与柱子的阴影之间,发出叽叽喳喳,听着就让人一哆嗦的怪声。
这种环境里,再不时传出一些呻吟声,组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唉……”
从两扇小木门后面走出一个人。套着宽大厚实的白衣,全身上下都被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这样他才能无视那些苍蝇黑虫的袭扰。
显然他习惯了这个环境,只顾着唉声叹气,想自己的事。
他叫道顺,目前正在这里组织某项实验。最近毫无进展,故而叹气。
地牢里不见光,他总是忙到饿了再出来。当他走到出口,发现这里的光线和地牢差不多时,才意识到外面已经天黑了。
没办法,回去休息,寄希望于明天吧。
“你可算出来了。”
“咿!”
忽然一句话,把道顺吓得一激灵。定睛一瞧,逐渐缓过神。
“原来是您啊,assassin大人。”
叫他的人,扮相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但他的长相是日本人,只是脸色惨白,仿佛行将就木。
而道顺知道这些心里想想就好,千万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说,说了就是找死。
“那么……”
assassin走过来。
“……情况怎么样了,道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