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朝廷杀猪的遗产税沈一元古井无波的脸上,难掩愁容。
常百业沉默不语的神情,挂着悲伤。
房门关上了,外面有人守着,这里没有安全局的眼睛与耳朵。
常百业抬手,抓起酒壶,满了酒端给沈一元:「沈叔,我敬你。」
虽说常百业是晋商商会的首领,可沈一元毕竟年长,且徽商买卖不输晋商,出于礼仪与辈分,这杯酒还是需要敬。
沈一元双手接过,看着杯中酒,感叹道:「烧刀子酒啊,看这清澈的,怕是烈得很。」
常百业举杯:「相对于朝廷的手段之烈,这酒算不得什么吧。」
沈一元凝重地点头,两人对饮。
酒过喉热。
沈一元正色道:「你我今日在此见面,是应诸多商人所请,也是迫不得已,这里没其他人,索性你我便摊开了直说吧。」
常百业正襟危坐:「理当如此。」
沈一元满了酒,却没有端起来:「你我在朝廷内都有些关系,但对于新出现的遗产税,你可知详情?」
常百业摇头:「不知详情。」
什么是遗产税,常百业并不太清楚,但很明显,这是一种税。
税这玩意,是不能逃掉与漏掉的,否则那就逃税、漏税。
朝廷对逃税、漏税的打击力度很大,尤其是对商人,一旦发现,商人需要缴纳逃税、漏税的十倍,严重的甚至要没收全部财产。
如此大的力度,让许多商人宁愿被浮动税率收割也不愿意逃税、漏税。
税如两税、商税,朝廷强制
征收,通常是不会有转圜余地的。
遗产税也一样,不管它是个什么东西,一旦朝廷从公文中发出来,那就是一个确定的税目,到时候征收起来不带丝毫手软。
沈一元再次饮了一杯酒,沉声道:「修德在国子监有些关系,与户部官员商问过。遗产税,便是我们的财产交给儿孙时,需要按财产价值,收取一定的税。至于收取多少,户部还在商议,但按照我推测,很可能是三十税一或二十五税一。」
常百业脸色很是难看,咬牙问:「我们辛辛苦苦赚的财富交给儿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朝廷这样做与抢劫有何区别?」
自家的钱财,自己的店铺,自家的房屋,老了交给儿子,分给孙子,有啥税需要缴纳的,凭啥需要缴纳?
钱财只是搬运了下,店铺又不是大额交易,只是换个名字,房屋是赠予,朝廷怎么能如强盗一样来收税?
三十税一看似不多,可算下来足够疼死人。
家产三百万贯,三十税一,这就是十万贯。十万贯财富,多少大户都没这个财力!若家产一千万贯,仅仅遗产税就要三十三万贯余。难道老子还死不起了,一死就掉一大块肉?
沈一元苦涩不已:「朝廷这样做,为的是减少巨商巨富出现,这也就意味着,未来商贾可以有钱,但不能有太多钱。」
常百业心头一颤,嘴角动了动:「减少巨商巨富?若真是如此,三十税一怕是
不够吧,以建文皇帝的强势,朝廷很可能会一刀砍下来,设个五税一,甚至可能是二税一的重税!」
对于几百万家产的富户来说,少个几十万贯是肉疼,可还远远达不到「减少巨商巨富」的目的,只能说是放了点血,并没有伤筋动骨。
沈一元深深看了一眼常百业,沉思了下,重重点头:「你说的没错,朝廷很可能下重手。如今建文皇帝威望如日中天,他会借此机会推行一系列棘手的问题。全面改土归流这种得罪所有土司的事,他敢做,将遗产税设为重税,他必然也敢做!」
常百业端起酒杯
,嘴角透着无奈:「所以,我们就是一头肥猪,朝廷要动了刀子,而我们只能叫唤着,然后被宰了,对吗?」
沈一元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眼下朝廷关于遗产税的细则并没有出现,到底如何还不明朗,但可以确认,朝廷感受到了巨商巨贾的存在可能不利于朝廷稳定,故此设遗产税以作打压。
既然是打压,也只是放血、割肉、断骨的区别罢了。
朝廷手握杀猪刀,商人只能嗷嗷叫。
反对吗?
现在的商人力量还不够大,哪怕是贡献了海量的商税,在朝堂之内也没多少人愿意为商人发声,即便有国子监商学院的人进入朝廷,他们主要的方向还是如何管理、控制商税,如何借助税这只手来稳固大明经济。
商人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像是一头猪如何
都不可能挡住屠夫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