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巴的赖看着走来的刺刀火铳兵,目光中透着渴望的光。
面对火铳,占城国是吃过大亏的,安南陈氏、胡氏几次欺负占城,可没少用这玩意,特别是胡氏父子,对火器的使用更是得心应手,胡元澄又是火器大家,占城军士吃的苦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占城国也制造有火铳,虽不如曾经的安南,但打打海贼,威慑百姓,稳固统治还是足够的。可现在看,占城国的火铳远不如大明火铳威武、实用啊。
两相对比,占城火铳就一铁棍子,最多路边捡一根木棍塞进去充当把柄,既没有大明火铳管规整的枪托,更没有令人毛骨悚然、透着寒光的刺刀,那是什么,扳机,做什么用的,为啥我们的火铳没有?
占巴的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甩在后面是如此的明显,大明有个词叫什么,望其项背,不,不是这个,是一骑绝尘!
事实上,此时明军所装备的火铳,远远超出了同时期的各类火铳,不论是周围诸国,还是西方在内。
现在的刺刀式火铳,已完全采取了燧石击发,且在火药室与击发机构上设置了防护罩,即便是在雨天也可以使用,不仅可以远攻,还可近战,解决了火铳军士打两轮就跑路的问题,赋予了火铳军士充当战斗主力的可能。
射程、射速、发射间隔时间,刺刀式火铳都全面超过了洪武时期火铳。更重要的是,这批火铳军不再是沐英主导的山林野战军,而是经过草原、沙漠实战检验的,足以遏制骑兵冲势,与骑兵僵持、乃至决战的火铳军!
李从茂看着火铳军,对李芳远低声解释:“这是大明的火器军队,这种火器的杀伤力较之弓箭更深一筹。弓箭只是单箭,但火铳却可以喷射出较多碎小的铁石,对骑兵、战马都可以造成毁伤,难防难避。”
李芳远凝重地点了点头,说:“让我们的人抓紧时间搜寻火器、蒸汽机的情报。大明皇帝不给我们的,我们就自己研究。chao鲜作为大明藩属国,不能太弱了。”
李从茂清楚李芳远的担忧,大明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们的军士厉害,又有火器在手,还有无敌的水师,chao鲜面对大明,几乎是不设防之地。
太弱,则无国。
chao鲜虽无意与大明争雄,但还是希望成为大明之下一个有用的藩属国,而不是毫无用处,毫无实力,随时可丢弃的小弟。
库雷山、孙恩看着大明的火铳兵,眉头紧锁,这种火器已经被大明重视起来,甚至有可能作为未来主力兵种。
帖木儿国也有一些火器匠人,但威力不大,对骑兵的威胁有限,时间一长就被埋没了。现在看来,大明正在走这一条路。
库雷山看向孙恩:“我记得,米兰、法兰西、英格兰等国,都有使用过火器的情报,对吧?”
孙恩忧虑地点头:“没错。”
库雷山面色凝重:“混乱的西方,稳定的东方,不约而同都选择了火器,这不会是巧合,一定是有道理的。”
孙恩赞同库雷山的话:“我们回去之后,必须说服苏丹,召集火器匠人,全力以赴研究火器,并组建火器军队。唯有如此,帖木儿国才能稳固。”
库雷山目送着大明火铳军士一步步走过,那震撼的统一步伐,那锋芒毕露的刺刀,那威严中带着杀气的目光,让人畏惧,甚至生出了一种难以抵抗的情绪。
把秃孛罗、脱鲁忽察儿等人,更是不安。
大明在肆无忌惮展示自己的强大,他们在秀肌肉,在告诉所有人,大明军队是强大且不可战胜的,看看那些小国,看看那些土司就知道,大明在用军威,屈人之兵啊。
刺刀火铳兵方阵走过,随之而来的是手提虎蹲炮的神机营方阵,领队的是邹鹏、张子华。
与长枪方阵、火铳方阵左手握武器不同,虎蹲炮军士都是清一色右手提虎蹲炮,粗壮的虎蹲炮管上安装有把手,方便军士手提携带,两端还设了圆环,挂上绳子就能背着行走,只不过为了阅兵方便,并没有挂绳子。
人群之中,李老三盯着这一幕,不由地拉着李晟询问:“这是什么军队,为何我不曾见过?”
李晟低声嘘,不打算解释。
欢欢拉了拉李晟的衣角:“我也不认识。”
李晟连忙堆笑:“可别小看了他们,手中提着的黑色铁管子,就是威名赫赫的虎蹲炮。我给你讲过,打安南多邦城的时候……哎呀,老爹,你踩我脚了!”
李老三鄙视自己的儿子,从踩的就是你!
朱高炽看着走来的虎蹲炮阅兵方阵,对一旁的朱允熥说:“这就是屡立战功,威名远扬的虎蹲炮。多邦城外,昌都剌荒原,云南山林,可谓是功劳无数。听父亲说,虎蹲炮一出,可以覆盖一片区域,连帖木儿的骑兵都被拦腰斩断,首尾不能呼应。”
朱允熥看着虎蹲炮方阵,连连点头。
随着邹鹏、张子华一声“向左——看”的口号,所有军士右手抬起虎蹲炮,左手将虎蹲炮下侧的支架打开,如同露出了虎爪,左手抓着支架上端稳稳托着,脚步稳健,头也扭向观礼台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