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当家的,那就是周六子了。”
身后的尹志国抬手指了指,给陈二宝汇报。
陈二宝看了过去,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两人,一个倭人打扮,似是颇有身份,一个则是海贼打扮,呃,破破烂烂,看他走出的吊儿郎当的步子就知道,这家伙不仅虚,而且狂……
“你就是陈二宝?”
周六子到近前,抽了抽鼻涕,上下打量。
陈二宝上前一步,伸手就是一巴掌,直打得周六子眼冒金星,后退两步,捂着脸不知所措。
尹志国也被吓了一跳,周六子一旁的倭人也有些震惊。
陈二宝冷冷地看着周六子,严厉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的名字!不过几个月没在大当家身边,连规矩都忘了不成?叫陈二宝当家的!”
周六子暗暗咬牙,恨意满满地喊了句:“陈二宝当家的!”
陈二宝哼了一声,背负双手,看向倭人:“你就是斯波义重吧?”
斯波义重点了点头,称赞:“有胆量,走吧!”
陈二宝命人从船上抬出两口箱子,然后跟着斯波义重,前往北山第。
一路之上,陈二宝泰然自若,谈笑风生,给斯波义重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抵达北山第之后,先行进入通报,告知了足利义满自己的观察:“陈二宝是陈祖义的重要头目。”
足利义满见到了陈二宝、尹志国,冷着脸不说话。
陈二宝不卑不亢,浑似回到自己家中,十分自然地说:“南洋王派遣我来,是为了兑现与太政大臣之前的约定。”
“约定?”
足利义满一脸阴沉,双眸冰冷地看着陈二宝:“他还记得约定?我看他是忘了!来人啊,把此人给我剁了!”
“是!”
一群武士从屏风后跑了出来,瞬间围住了陈二宝。
尹志国吓得直哆嗦。
陈二宝面不改色,面对面前的刀锋,在足利义满惊讶的目光之下抬起了脚,上前一步,身体几乎砰到了身前的刀剑,喝道:“杀我容易,可我死了,想让南洋王再履约可就难了!太政大臣若不想要海船,大可动手试试。”
足利义满凝眸,眼前的这个人,不怕死啊,这样的人,定不是无名小卒。
“退下吧!”
足利义满没有心思与小喽啰对话,既然眼前的头目赢得了自己的重视,那就听他怎么说吧。
“服部端木死了!”
足利义满开始发难。
陈二宝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他是为太政大臣而死,是为幕府而死,他的死是值得的,换来了二百余十分富有经验的船匠。”
足利义满见陈二宝似乎不在意服部端木的死,不由冷厉起来:“为何幕府的人都死了,一个也没回来!”
陈二宝脸色变得有些悲伤:“太政大臣只知幕府的人死了,为何不问一问我们的兄弟死了多少?”
二条良基冷笑:“你们死了多少,关幕府什么事?”
陈二宝反问:“那你们死了多少,关我们什么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都死了人,谁不心疼?你们只看到了幕府人战死,怎么就看不到南洋王也折损了一千多人,就连少当家的都差点死了,头目折损过半!你们问一句了吗?在诘问之前,是不是也先了解下南洋王的损失?”
尹志国眼神中有些晕乎,服部端木是被明军干死的,南洋王折损是方天画海贼团下的手,这两码事,你怎么扯一起去了,何况,也没损失一千多人啊……
足利义满脸色好看一些,原来不止是死了自己人,南洋王也死了不少,那就好……
陈二宝观察着足利义满的表情,见他神色缓和,也暗松了一口气。朱允炆说过,倭人这群孙子有一个本性,那就是欺软怕硬,越硬,他们越能听进去你说的话,越软,他们就越是踩着你的脑袋,瞧不起你。
现在看,皇上诚不欺我啊……
命保住了,那就谈事情吧,无外乎是要银子,要女人。别说,倭国这两样东西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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