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船只哪里来?”
足利义满问。
陈祖义淡然一笑:“你出钱,我出船。”
足利义满明白了,陈祖义想要趁机做笔买卖,也好,反正这里有些银矿,挖出来的银子总需要花出去,只有有船,事情就好办。
足利义满没有与陈祖义商量具体的价钱,而是与其一起进餐,谈笑风生。
陈祖义受到了幕府的热烈招待,不仅好吃好喝,还得了两个窈窕的女人,收获了不少赠礼,在斯波义将亲自护送下,抵达了堺港。
“希望我们再见时,你能带来一支大型船队。”
斯波义将饱含期待。
陈祖义认真承诺:“我定全力以赴,为足利幕府死而后已。”
斯波义将哈哈大笑,夸赞陈祖义是一个好人,临走时,还将自己身上的倭刀送给了陈祖义。
陈祖义郑重接了下来,登船挥手告别。
船队离开了堺港,还没走出一天,陈祖义就将那两个女人赏赐给了手下,在折腾死了之后,系上石头沉入道了大海深处。
陈祖义不喜欢身边有耳朵,这两个女人是足利义满的耳朵。
陈士良看着船头上意气风发的父亲,走上前恭贺:“父亲,一旦有了幕府提供的银两,我们恢复实力不过是时间问题。”陈祖义哈哈大笑,没错,什么给日本打造船队,什么偷袭阳江,这都是设想,需要的时候就去做,不需要就不去做。
眼下南洋为明军水师所控,海贼这一行太难做了,需要银两才能生存下去,不巧的是,陈祖义没钱,所以找到了足利幕府,他们钱多人傻好骗。
反正造船需要好几年,先弄一批银两稳住人心再说。哪怕他日足利义满知道自己骗了他,那又如何,他一个旱鸭子还能下海找自己拼命不成……
北山弟。
足利义满传召了管领斯波义将与关白二条良基。
“陈祖义安排在堺港的人,无论是用银子,还是用女人,都必须将他们争取过来,让其为我们效力。”
足利义满严肃地说。
斯波义将有些意外,看着足利义满认真的眼神明白过来,足利义满从来就没有完全信任陈祖义,而是想借助这个机会,让陈祖义打造水师,继而将水师完全继承下来。
二条良基沉思良久,轻轻说道:“陈祖义虽然无足轻重,但他手中一定还有一些匠人,也有海图。我们哪怕是动手,也不能如此早,不妨派人先与其接触,学习航海,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将其一举拿下。”
足利义满满意地看了一眼二条良基:“没错,就这样办,若能将陈祖义的势力完全吃下,对日后我们北上有好处。大内义弘当年不是说自己是百济人的后代,朝-鲜应该归还一部分土地吗?这个借口就很不错,派人给李芳远传个话,就说幕府希望他割出全罗道,庆尚道。”
斯波义将深吸了一口气,全罗道和庆尚道可是朝-鲜八道中的最南端,这两道范围很大,差不多占据了朝-鲜三分之一,如此强行索要,李芳远必然会拒绝。
面对斯波义将的担忧,足利义满只淡然地说了句:“要的就是他拒绝啊,不拒绝,我们哪里有借口北上?”
斯波义将不再说什么,因为足利义满已经将目光投到了海的北面。
李芳远并不清楚足利义满的野心,在稳固政权之后,开始了大张旗鼓的国内治理,先是结好大明,并以低价出售大明战马五千,耕牛三千,并屡次派遣使臣,以李成桂身体不好的名义向大明索要珍贵药材,并借机送上一批礼物。
朱允炆清楚李芳远此时的心态,他是想让大明看清楚,他是一个老实人,是一个很听话的人,不会对大明有威胁。
对于他如此用心的表忠心,朱允炆接受了,并准许朝-鲜船只可以直接抵达天津港,在市舶司的护送下抵达京师。
尊重是相互的,大明虽大,也不可能与世界为敌,没脑子地四面树敌只能打乱发展的节奏。
朱允炆需要大明变得强盛,只能选择安心发展,之后的朝政多少有些无聊,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官员你弹劾我一下,我骂你几句,哪里天气不好,哪里需要挖河……
没什么故事,对朱允炆而言多少有些乏味,但对于大明百姓而言,这样的日子却是最好的日子,平凡、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