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众官员惊讶不已。
解缙、徐辉祖等人毫不惊讶,通过种种迹象,两人已了解到这一点。倒是郁新、黄子澄、六部等众多官员,惊愕满面。
郁新、黄子澄更是无法相信,要知道太医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入宫……现在看来,太医院的人被封口了啊……
怪不得面对众多纷繁之事,朱允炆都没有出面,而是依旧选择递批条,而一些文书,也总是迟滞一段时日才被批复。
朱允炆抬手,阻止了后知后觉,又想表达关心的大臣,道:“朕以病为由出京微服私访,就是为了避免你们知会地方,联合欺瞒!若把出京察访,做成劳民伤财之事,到了地方,便有官府接待,那朕又何必出京师?”
郁新、黄子澄连连摇头,朱允炆确实将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瞒过了无数人,甚至连地方都没半点动静。
“一番微服私访,让朕看清了许多事,也明白了许多政务不足,既然今日文武大臣到场如此齐备,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吧,内侍,传令光禄寺,今日为朝臣准备午膳与晚膳,朕要连开两朝。”
朱允炆安排道。
百官见此,不由苦笑。
一个多月不上朝,这一上朝,就弄个午朝与晚朝,还真是会折腾……朱允炆也不想折腾他们,但许多问题总需要处理,既然上了朝,大家都在,也省得一一召集了。
“这第一件事,便说说齐王之乱与青州战事。齐王溺死于海上,竟还有言官弹劾水师救助不力,朕看这位言官是脑子进水吧?”
朱允炆当真是有些愤怒。
齐王朱榑拉着那么多人造反,死了那么多人,竟还有言官认为水师船队不给力,没有早点把齐王给救上来,应该拉到京师好好训斥一二,还说了句“皇叔之命当由皇上裁决,岂能葬身大海之上”。
这摆明了就是马后炮,阿谀奉承之言,只不过这个家伙实在是阿谀错了地方,哪怕是朱允炆在京师,也一样会发出那一份空白批条,让内阁看着办。
朱榑死了,人心大快,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冒出来唱反调,当真是不知所谓。
百官虽然不明白“脑子进水”是什么意思,但显然朱允炆是发怒了,一些人不由侧身,将目光投向兵部给事中徐诚,那封为齐王之死叫冤的奏疏就是他写的,奏疏都被抄写在了六科廊中,引无数人笑谈。
“齐王造反,谋逆之臣,战场之上,当杀则杀,朕不怕背负杀害叔叔的罪名,朕怕的是因军士手软,导致更多人死亡,战场失利!你倒好,如此为一谋逆之臣开脱,也真是滑稽!”
朱允炆接过双喜递过来的奏折,看了一眼,然后丢了出去,道:“徐诚,这封奏疏是你写的,朕还给你。另外,兵部给事中不适合你,去云南做个驿丞吧。”
徐诚惶恐,出班喊道:“皇上,臣一时糊涂啊。”
朱允炆看着走进来的侍卫,挥了挥手,道:“一时糊涂可救不了你的官途,拖出去!”
“皇上……”
徐诚喊着,却没有人理会。
想要投机,也要选好事件,选好对象,这种牵涉到谋逆罪臣的事,岂能投机?
朱允炆看着众大臣,道:“齐王朱榑尸首何在?”
兵部尚书铁铉出班,回道:“现已封棺,停于京师齐王府。礼部拿不准安葬礼仪,不敢下葬。”
朱允炆冷漠地说了句:“礼部怎么看?”
礼部尚书陈迪出班,面露难色,道:“皇上,按规制,齐王乃是藩王,其虽谋反,但朝廷并无明令撤销其藩王称号,故此,应按藩王礼制下葬。然礼部又认为,齐王乃是大罪之身,不配享藩王待遇,也不应进皇族宗庙,当降一级,按郡王礼制安葬。”
朱允炆摇了摇头,道:“对待一谋逆罪臣,哪里有那么多礼仪可讲。朕宣布取消齐王藩王,废为庶人。至于墓地什么的,免了吧,烧成灰撒到白水洋,让他陪着那些死在海上的军士与百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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