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知府任毅陷入了恐慌之中,站立不安,对匆匆走来的通判付耀问道:“可找到了?”
付耀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用粗糙地嗓音回道:“大人,所有衙役都派出去了,还是没找到同知大人。据其家人交代,那日晚间出门后,就没回府衙。”
任毅有些站立不稳,一只手支撑着桌子坐了下来,道:“去找,马上去找,另外,想办法联系下周王,询问下同知什么时候回去的。”
“大人,恐怕不易,郁阁老就在府衙,安全局的人也盯着周王府,若是我们与王府联系,一旦暴露,怕会牵涉过多。”
付耀有些担忧地说道。
“让那边的人代为传话!”
任毅咬牙说道。
付耀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下也没其他方法。
周王府。
世子朱有爋看着有些慌乱的大哥朱有炖,眼神中有些不屑,一个连吃指头都害怕的人,凭什么有资格世袭周王,而自己如此勇敢,却只能做个郡王?
皇家无亲,皇家无情!
想要得到更多地位,想要活得舒坦,就需要自己去争取。
朱橚走入大殿,一脸严肃地看着两人,说道:“从现在起,你二人不可再出王府一步。”
“父王!”
朱有爋不由着急,自己还答应了沫儿姑娘去上香祈福。
朱橚严厉地看了一眼朱有爋,道:“尤其是你!”
朱有炖瞥了一眼朱有爋,沉声道:“父王,这段时间二弟经常去青楼,与一些不清不楚的人混在一起,甚至还有几次夜不归宿,眼下郁阁老就在府衙,若是被人得知,告之朝廷,周王府的脸面岂不是都丢尽了。”
朱有爋怒目而视,对朱有炖喊道:“大哥你这是何意?这开封城中,谁不知道你时不时将红月儿带回府中,若不是礼法约束,怕你都要扶她入正室了吧!”
“胡说!”
朱有炖火冒三丈。
“够了!”
朱橚猛地拍案,茶碗一颠,茶水洒了出来。
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朱橚指了指外面,道:“都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谁敢擅自出门,家法伺候!”
朱有炖与朱有爋两人只好带着不满行礼退走。
朱橚召来杨恒,沉声道:“让刘、滕二人到书房。”
时间不久,刘醇、滕硕便走入书房之中,此二人皆四十出头,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被朱橚引为谋士。
朱橚将王翰发疯、王文涛失踪之事告知两人,然后问道:“你们如何看?”
刘醇沉思片刻,严肃地说道:“王文涛行事素来谨慎,绝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府衙,眼下知府任毅必然在找寻,而这还没消息,说明王文涛极有可能被抓了起来。”
朱橚心头一沉,自己所担心的,就是这个结果。
刘醇继续分析道:“王文涛乃是朝廷官员,开封同知,能抓他的人,恐怕也只有安全局了。”
朱橚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安全局并没有抓捕与刑讯之权。”
刘醇看着朱橚,不安地回道:“王爷,安全局是皇上装在鞘里的刀,一直不出鞘,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许可,眼下郁阁老就在开封,若他准许安全局越过地方府衙,直接抓人的话……”
朱橚脸色一白。
这是极有可能的事,也是当下唯一合理的解释。
滕硕摇了摇头,说道:“这有点说不通,安全局进入开封府的人不过二十余,除了留守府衙外,外出之人皆在监控之内,并没有察觉他们抓人。何况郁阁他们对于开封丝毫不熟,就是抓了人,又如何能将人藏起来?”
“那依你之见,王文涛去了哪里?”
朱橚连忙问道。
滕硕皱眉苦思,道:“属下担忧的是,在我们看不到的暗处,还有一支安全局的人。”
朱橚顿时愣住。
滕硕对不安的朱橚说道:“王爷,除此之外,那王翰也是一个隐患,不可不除啊……”
“王翰已经疯了,他是死是活,不重要吧?”
朱橚问道。
滕硕着急起来,起身道:“王翰一直在周王府办事,知晓的事情太多,他虽疯了,但万一是装疯呢?别人不会相信疯子的话,可若是安全局的人……”
朱橚顿觉不好,王翰是疯子,安全局的人也是疯子,疯子相信疯子,这很正常啊……
不行,王翰必须死!
王府后院中,朱有爋将杯子摔碎在地,冲着自己的侍女发火道:“滚,都给我滚!”
“世子爷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