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没有理睬琥珀,将其从楼上拖到楼下,又拖到后院,直接丢在了水缸旁边。
琥珀疼得直吸冷气,一路上,小腿骨直磕碰在楼梯与石阶上,还没等琥珀回味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了怒目而视的马恩慧。
琥珀心头一惊,顾不上疼痛,连忙下跪喊道:“琥珀拜见皇后,皇后金安。”
马恩慧冷哼了一声,道:“本后信任你,将外浣衣局交你打理,你就是如此报答本宫的?来啊,杖二十!”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琥珀惊恐不已,一旁的太监毫不犹豫,两脚下去,琥珀便趴在了地上,抡起棍子便打了下去。
啪啪啪几棍子下去,琥珀只剩下了惨叫,等打到十棍子,琥珀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打完二十棍子,已然晕了过去。
太监从一旁的水缸里打了水,浇在了琥珀头上,琥珀悠悠醒来,火辣辣地痛苦让她止不住颤抖,满脸泪水地看着皇后,求饶道:“皇后,饶命……”
“饶你?那谁来饶她们!本后念她们生活艰难,无依无靠,这才置办外浣衣局,给她们一个出路。原本便是破败之家,你是何等铁石之心,竟将主意打在她们身上?”
马恩慧走到琥珀身前,厉声质问道。
琥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皇后,琥珀错了。”
“有些错,不该犯!有些钱,不该拿!你是内宫的人,知道犯了错该怎么办!带她下去!”
马恩慧冷冷地看着琥珀,两个太监将其拖了出去。
外浣衣局的人员见状,大多数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认为琥珀是罪有应得,只有少部分人忐忑不安。
马恩慧看着一旁堆积的衣物,咬牙道:“是本后疏于管教,致使外浣衣局掌印琥珀肆意妄为,以财生财,以财区人,令大部无所为,无所得,现撤销琥珀之职,罚没所得,以补你等损失。”
“本后希望在外浣衣局中,只有兢兢业业,其乐融融,没有勾心斗角,贿赂成风!你们在这里,那便是外浣衣局的一员,要学会将这里当做一个家,而不是一个小的内廷。”
翌日一早。
黄九二的夫人花娘便赶到外浣衣局,刚入门,便看到两位熟悉的妇人,还没说什么,妇人便躬身施礼道:“大主事好。”
“大主事?”
花娘疑惑地看了看身后,不解地看着两人,道:“大主事可没在这儿,今日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活计?我去找掌印大人说说去。”
“花娘,琥珀掌印不在这里了。”
一个妇人连忙道。
花娘疑惑地看着妇人,不明白什么意思。
“昨晚上皇后亲至,杖责琥珀,撤了她的掌印之职,现在掌印是我们房的窕娘,窕娘向皇后推你为丁字房大主事。”
花娘听着妇人的解释,双眼顿时湿润起来。
来自己家做客的,真的是皇上。
“皇上……”
花娘低喃着。
“巧娘,你看花娘欢喜地都不知南北了。花娘,喊错了,不是皇上,是皇后……”
花娘重重地摇了摇头,发自肺腑地说道:“是皇上与皇后!”
坤宁宫。
朱允炆品尝着包子,对怒气未消的马恩慧说道:“一晚上过去了,怎么还没消气?来皇后,这香菇肉丁的包子,属实不错,尝尝。”
马恩慧气呼呼地说道:“不吃,想起此事本宫便气恼。素日里对她们宽仁,本后错了吗?如此欺下瞒上,真令本后费解!”
朱允炆吹了下羹汤,对马恩慧说道:“皇后,事情出来了,想办法处理便是,若事事如此,那朕的怒火,岂不是要把奉天殿烧了?”